那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他妈的,大冷天让我们去办这差事,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把鲸油塞在铁轨下边的矿道里,非要我们新挖那么多坑?我感觉自己的手指要冻掉了。”
接着是一个浑厚的男声,年龄听起来更大些:“要是因为内部爆炸导致矿井塌了,老大还有你爸爸他们全完蛋,傻逼!而且现在还不算冬天冷的时候呢,你别这么娇气好吗?”
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可能是说话的人在不断移动,所以声音没有被完全记录的缘故。
克雷顿拿着哨子又往前走了一点,再次吹响哨子。
“我希望戴手套的人可以闭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光着手有多冷。”
“傻逼,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冬天,你还在问妈妈要饼干吃的年龄,我就已经在这里讨生活了。”
“老家伙,你骂谁傻逼?!”
.........
克雷顿赶紧向前小跑了十分钟,跳过了这段无意义的对话。
“说真的,这很没意思,这么冷的天,我们还在这里吵架,不如快点干完活回去喝酒。”
“我赞同。”
吵架的两人和解了,克雷顿迫切地祈祷他们接着讨论鲸油的问题。
“嘿,这一次要是成功了,我们以后还继续吗?”
“继续什么?”
“我是说,有了这么多钱,我们还有必要在这里混吗?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搬到大城市里去。”
“你想多了,赃物卖不出大价钱,售价得看那些磨坊主的心情,而且这些钱又不是平分到每个人手上,大头在老大那里,其他人顶多赌上两把,或者够把孩子送去上周日学校。”
“起码给我们多一些吧?我们可是挖了坑的。”
“呵。”
对话结束了,再沿着这条道路往前走,克雷顿也不能听到植物的记忆声音。
他绕着最后的记录点向外行走,几乎走出一个半径有一公里长的圆,但也没有再听到人声。
那两个人不再说话了,他们只是默默赶路,所以自然没有声音。
这就是为什么克雷顿最初不想用这个办法的原因。
他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朝哪个方向走才能继续听到他们的对话,所以果断放弃了继续尝试。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那批精炼鲸油已经可以确认被提前藏在了某处,现在还未必有就位。
并且那些帮派成员没想着炸火车,他们只是要火车从轨道上侧翻,然后趁乱实施一场抢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