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只握住鳞片的白皙手掌从那狰狞的巨型蛇首下露出来,而她在昏死前,紧张还让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猛烈的撞击在水管内壁上留下大片血污和坑洼,但对于咫尺外的众人毫无威胁。

    克雷顿对这个结论表示怀疑,他认为长老会肯定是有办法解决这条大蛇的,因此传承更古老、更神圣的教会理所当然能够驱逐这样的野兽。

    他单膝跪在蛇背上,白色的趾爪陷入鳞片固定,同时将刀从口中解下,狼人结实有力的腰部微微左拧蓄力,随后从左至右一个平挥,刀刃上反射绿光,运行的速度就和箭矢一样快,只一刹那,四根覆鳞的手掌就从那些畸形的长臂上落了下来,还带着新鲜的活性,惯性地抓握着。

    在他背后,那些手掌被全部清理完毕。

    伴随它的动作,无数双青灰色的怪手朝克雷顿压了过去,就好像一堵黑色的巨大浪头拍击而来。

    朱利尔斯和克雷顿陪在她旁边,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感受到背部的压力变化,左近的手掌一下子围拢过来。

    幸运的是,独目蜥蟒没有朝他发起进攻,而是重新抬头,将上半部分身躯弯折,背部向后折叠。

    免得对方再次提及自己的父亲,让自己感到难堪。

    克雷顿在他背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们继续走吧。”克雷顿心平气和地说。

    尽管独目蜥蟒本身心智蒙昧,但它的灵魂力量依旧庞大。

    “等等。”狼人的声音低沉道:“等我穿上裤子。”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他对于承认自己的缺陷向来是坦诚的。

    朱利尔斯忍着恐惧靠近巨蛇的头部,弯腰去抓芭芭拉手里的鳞片,但因为下意识回答的声音而被蜥蟒关注到,它只是一个吐信,猩红的长舌和恶臭的口气就将法师击退了回去。

    当芭芭拉醒转时,除了巨蛇已经生死不知地僵在地上,整个世界仿佛没有流动一般。

    那东西卡死在井口里,是决计无法完整取出的,但克雷顿也不需要它有多完整。

    “还好是我们先遇见它,教会的奇迹可不擅长对付这么大体型的野兽。”朱利尔斯蹲下来,顺路又收集了一些血液和鳞片,还有蠕动抽搐不停的蜥蜴手掌。

    他上半身向后倒,左手撑住下方的蛇鳞,一个标准短促的后翻躲过了所有进攻,随后又是一刀,如同行军时开辟灌木那样干脆利落地清理了落脚点附近的所有舞动的怪异臂肢。

    “这是什么?”朱利尔斯发现了一点异样,他再次蹲了下来,从蛇躯背上捡起一只干枯的断手。

    比起目前为止的表现毫无威胁的芭芭拉和朱利尔斯,这个已经对它造成了大量伤害的生物才需要被第一时间消灭。

    朱利尔斯对于元素感应的天赋十分低下,但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命本质的高敏感性。

    诅咒正是“命”相性的力量,灵魂不够强韧的生物必然会被影响。

    从刚刚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在想方设法远离朱利尔斯,哪怕在地下管道这样狭窄的空间也是如此,即使必须靠近,也尽量通过他来隔开与朱利尔斯的贴近。

    他握住鳞片,口中念念有词,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光滑弯曲的野猪牙齿用力凿向涂着血液的鳞片,原本异常柔韧的鳞片在此刻却仿佛泥土一般,被猪牙刺穿出一个小洞。

    “我知道这是谁了,污水塔的管理员。”克雷顿回想起进入污水塔时反锁的铁丝网门,突然有了明悟。

    “就没有可能是我自己做出的判断吗?”

    老鼠没了,地图也被染料浇黄了,他们现在一无所有,但却知道自己离目标比最初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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