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接触过人的布料上的气味,克雷顿闻到过一次,但因为只有一次,而且那段经历在记忆中无足轻重,所以他忘了这是属于什么的味道。

    不过他推断,这应该是某种染料带来的气味。

    只要找遍萨沙市八个教区的所有染坊,就一定能找到线索。

    圣杯会死了两名监视者,他们短期内不会再派新人来了,正好在这段时间把他们揪出来。

    不过克雷顿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名声在马车夫之间似乎有了点小小的变化。

    他雇来的马车夫用一种奇异地眼神看他:

    “先生,恕我冒昧,我从同行的伙计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不好的传闻。”

    克雷顿绕到车厢后上车,他想不起来自己有得罪过谁:

    “多半是谣言吧?”他漫不经心道。

    马车夫笑了:“我想也是,怎么会有人会在坐马车的时候突然脱光衣服跳车呢?

    克雷顿笑不出来了。

    他终于意识到,到目前为止,自己在与圣杯会的对抗中并不是毫无损失。

    ..............

    先是大檐黑礼帽压在褐色的短发上,然后是厚实的黑色棉甲衫裹住上半身。

    高跟靴和笼手迅捷剑必不可少,最后将短火枪插在腰间的枪套里。

    玛丽·艾塔对着镜子照了照,并不是她爱美,而是为了确定一些系带的位置没有系错。

    在离开卧室前,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里的穿着军装的人影依稀和她幼年时看到的父亲相似。

    今天也是维护城市治安的正义一日。

    玛丽·艾塔在白天有自己的工作,她替不识字的人写信和读信,一年能有六十镑的薪水。

    可能作为体面人稍微少了点,但她还有继承父亲的遗产,那可以让她不用工作也无忧无虑地生活上十年,作为嫁妆也绰绰有余。

    “我出门了,妈妈。”

    她对客厅里坐在摇椅上的妇人说。

    那妇人和玛丽的长相有四五分相似,谁也不会怀疑她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过于严实的毛织衣物层层叠叠裹着她,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不是很健康,比起真实年纪多了几分老气。

    她张开无神的眼睛,脸转向玛丽:“你又要走了?”

    “会回来的,我保证。”

    玛丽·艾塔拉开门看了眼室外,又忍不住跨步回来,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母亲。

    “费西阿姨一会儿就来,她会做的炖菜可比我强。”

    她的母亲脸上毫无波动,好像面对陌生人一样推开她。

    “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

    玛丽点了点头,这一次她真的离开了家。

    作为女儿,她对于父亲留下的一切都抱着憧憬之情,包括这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城市。

    让萨沙市维持美好的形象对她而言就像是在吐司面包中间夹奶酪和火腿片一样自然而然又非这么做不可的事。

    她的父亲是個游骑兵,教过她怎么用枪和剑战斗,所以玛丽做起治安官也得心应手。

    在总治安署,没有人会因为性别嘲笑她,发出女人不应该挥舞武器的言论——因为她在那里偶尔也做射击教官,能胜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好老师,那也是个好搭档。

    虽然她有着认不清人的缺陷,但和那个男人搭档的时候从来没有收到过抱怨。

    在夕阳彻底落下之前,玛丽走进豪华的治安署大楼,这里已经有一个全副武装的男治安官在前台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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