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拜托你教芭芭拉学写字,不用太多,你只教一点基本的就行。”

    这不是什么难事,唐娜答应了下来,佩罗和芭芭拉脸上都露出高兴的笑容。

    但该有的招待礼节尚且没有完成,芭芭拉扶着唐娜上楼,到阁楼换上了她刚从衣柜翻找出来的旧裙子,她们的身材相仿,因此这条棉质的旧花裙对唐娜来说相当贴合,那条沾血的白裙子则被拿去洗了。

    除此之外,她又送来一些烤饼干和蜂蜜,等到这些完成,端着白纸和炭笔,像最好学的学生一样坐到唐娜旁边。

    为了让这位“老师”感到体贴,芭芭拉把腿脚不便的少女安置在一架有扶手的宽大安乐椅上,这把老椅子是由枯藤纠缠在一起做成的,存在的年头极长,称得上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迄今仍散发着淡淡的植物腐败气味。

    唐娜抓着两边的扶手前后摇晃了几下,确实感到很舒服,她看着眼巴巴瞧着自己的家庭主妇,突然有一种自己做了老祖母的既视感。

    她暂停了摇晃,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自信地开口:“那么,我们该从何讲起.嗯.你们这儿有旧报纸,或者别的印刷刊物吗?”

    在教育的过程中,教材也是非常重要的。

    但看起来芭芭拉并没有做过这样的考量,她慌了神:“一定要这些吗?”

    “只要带文字的就行。”

    芭芭拉舒了口气,她到旁边的杂物堆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本有着黑色封面的书。

    “这本可以吗?我们家只有这个了。”

    唐娜接过来,这书的封皮是纯黑的羊皮做的,表面没有文字,手感也很粗糙,侧面看起来纸张泛黄,打开来也是如此,似乎只要稍稍用力,里面的内容就要四分五裂,这份陈旧感让她心里嘀咕起来。

    书本翻开,里面的文字却不是多恩文字,而是塔林语。

    唐娜不会塔林语,她能够认出这是塔林语是因为她学习过古语中的费林恩语,那是多恩、陶顿、塔林三国文字的共同祖先,它们有一些字母、词汇是共用的,但也仅此而已。

    芭芭拉肯定不是要学习塔林语,她该学的是多恩语才对。不过里面确实有一些词汇可以摘出来单独教导。

    “这本书是讲什么的?”她问芭芭拉。

    “它是本床头故事集,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虽然我看不懂,但总想着以后会用得到,所以和老家伙结婚的时候,我把它也带来了。”

    女吸血鬼回答的是如此坚定,以至于唐娜出于好奇翻到书本的后半部分,才在心里推翻了这个说法。

    这不是什么故事书,这是一本家族笔记。

    这本书中用塔林语描绘的内容其实并不多,在大概二十几页后,记录者的笔迹就不一样了,文字也换成了多恩语,显然是换了一届主人。从这时候开始,多恩语就成了这本书中的主体文字,间接说明了这个家族的变迁流转。

    而这个变化的时间段发生在上一纪的末期。

    “芭芭拉阿姨,你们的祖先是塔林人?”

    芭芭拉略显茫然地点头:“好像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上面写着呢。”唐娜向她示意,“请稍等一会儿,我要挑一个适合讲解的段落。”

    芭芭拉的先祖出身不凡,只是到了这一代,竟连字也不识了。

    不过唐娜也是从巴特努出身的,她知道这种“衰落”的缘由——乡下人没有识字的需求。

    如果一个人只要种地就能活,又没有读书的想法,也不打算到城里去,更没有住在异乡的亲朋好友需要互诉衷肠,那么识字的技能对他们来说就是非必需品,对于女孩儿来说更是如此。

    真要到了需要写信的时候,他们会拎着鸡蛋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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