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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顿身经百战,虽然不擅长剑,但他和不少陶顿骑士交手过,知道如何鉴赏剑术水平。他看得出小裴伦的剑术精妙,不愧是热沃曾经的领主的后代。

    注意到有旁人在观察自己,裴伦停了下来,单手拄剑,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不好意思地朝克雷顿笑了笑。

    “这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产。”

    克雷顿客气道:“它非常珍贵,我看得出来。不过在这里可能没法发挥出全部的价值。”

    “我没打算靠剑术混饭吃,现在没人再会使双手剑了,大家都喜欢留一只手开枪。”裴伦一只脚踩在树墩上,身形放松下来:“这么说可能会令人发笑,但我只是觉得这个世道好像越来越乱了,有些令人不安,而双手剑是我学的最好的本事”

    “你是因为狼人才这么想吗?”中尉问他。

    “不全是。”

    裴伦叹了口气:“开旅店的总是消息比别人灵通点,我想您这样的治安官在城里或许也知道。现在四处流窜的恶徒就像是老鼠一样无处不在。我听说了驯兽师的事,还有您在镇门口的说法,那群恶党的确离我们越来越近,而萨沙市的军队则离我们太远。”

    克雷顿安慰他:“你们需要治安力量,不过我相信这一点会很快有所好转,虎克的枪手们正要在这附近安家呢。”

    “承你吉言。”

    裴伦从地上踢起剑鞘,将双手剑塞了进去,脸色舒展了不少。

    克雷顿的安慰让他很受用。

    “对了,贝略先生,你委托我放出的广告起效果了,有两家联系我,要出手旧家具和摆件。地址我一会儿给你。”

    “多谢。”克雷顿说:“那你呢,你有什么可卖的吗?”

    他还眼馋着没落贵族的家底,小镇领主的存储肯定比一般人家的东西更有品位。

    “都在这儿啦。”

    裴伦用剑鞘敲了敲地面:“不好意思,能卖的东西我早就变卖干净了,剩下的都变成了这家店。要是我的父亲没欠那么多赌债,或许我还能给你留些。”

    克雷顿哈哈大笑起来,他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幽默感。

    除了前期的投资不顺外,他为了操办“锈蚀银币”这家店也是欠了不少朋友的钱,直到上个月才用长老会的报酬还清了所有债务,一身轻松,小裴伦的境遇让他倍感亲切。

    裴伦看了看渐暗的天色:“我也是时候去切菜了,要是等你们饿了再做饭可来不及。”

    他将双手剑夹在腋下,向后厨走去。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不仅有克雷顿打来的野猪,还有新鲜的羊羔肉。

    克雷顿拿自己买的羊请裴伦杀了,让今晚来旅店消磨时间的酒客都吃了些,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只是当这些本地客人想要再留一会儿的时候,裴伦却开始敲着柜台赶人了。

    “都回家去,今天不行,我一会儿要锁门了。”

    克雷顿觉得这个变故极不寻常,裴伦前几天都一直待在旅店,睡觉也是在后院东侧仓库的二楼,或是地下酒窖里。

    “你有事要出去吗?”他问裴伦。

    后者睁大眼睛,反过来惊讶地问:“怎么,贝略先生,我一会儿要参加的检测不是您促成的吗?”

    裴伦反问时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就好像他想象不出克雷顿为何不知道此事。

    克雷顿正想追问,但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巡逻队员说的话:“要是有人问了你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也不要回答他们。”

    这是路易斯教士的安排。

    他心里觉得古怪,但此刻还是照做了。

    “啊,我竟忘了此事,你就当我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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