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猎物时全神贯注所耗费的精力速度可不是他们无所事事时能比拟的。这个状态必须得到解决,否则还没有看到猎物,他们就要先躺倒了。
于是蜡烛在他们的手边传来传去,烟草的气味渐渐在朱利尔斯的房间弥漫开来。
这个房间的主人也抽烟,残留的气味是这么告诉他们的,因此在这里抽烟不会令那个“生物”感到反常。
唇齿口鼻间的焦香气让巡逻队员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隔壁房间的监察者闻到了这股气味,心里不免生出羡慕的情绪来。
即使他们每隔一会儿就要换班,但持续了几个小时都毫无收获,他们的精神不免有些松懈。当这位监察者再次集中精神将视线投向窗外时,那一抹令人胆寒的白色已经贴近了旅店的后院。
他还没来得及透露出这一点,走廊里的信息传递者已经不约而同地开始做手势了。
所有观察者都看见了那只制皮师。
它现在在马厩。
路易斯教士和他们打过招呼,但他们看到那个怪物时还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他们看到那堕落之人的下场——那个孽物——它就像是人类的躯体被揉搓面团似的拉长,大概有十尺那么长。
它尽管还保留着人类的头部,但四肢都扭曲得不成样子,皮肤从头到脚都是毫无血色的苍白。赤着的身体脖子奇长,双臂也被拉长,像是两杆细瘦的火钳,手指像两排锥子,招摇地向上伸直。脚趾则如同兔脚,身后还有猴子一般细长卷曲的尾巴,不过和它的其他枝干一样苍白,只在末端有着鲜血一样的深红颜色。
要移动时,它就用突出的肘部配合反关节结构的双腿在地上以违反自然生物的形式爬动。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头苍白的怪物伸长锥子似的长爪子一瞬间就撕开了马厩里唯一的那匹马的肚腹,将还有人类特征的头部长颈伸入抽搐开合的裂口中,大快朵颐着这可怜牲畜的新鲜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