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不知道何时又从楼上下来了,她望着克雷顿:“它之后还会再来吗?”

    或许她看到怪物离自己这么近后也知道害怕了克雷顿想,他安慰她:“我们做好防备,但说不准今晚巡逻队的人就能追踪到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他这么说,少女猛地拍了下楼梯扶手,发出咚的一声。

    “它最好再来,下次我一定要拔了它的皮!”

    她对马的事情仍在耿耿于怀。

    发泄完忿怒后,她将手掌按到裙子上蹭了蹭,藏到身后,克雷顿看到那只手明显变红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叔父,他沉默了片刻,决定还是回到自己的宅子里再对唐娜做淑女举止的教育。“别想这件事了,我们再碰到它的可能微乎其微,现在我们还有个坏消息——就算我们明天把丹尼送到阿德莱德那儿,把我的事解决了,接下去这个月也都要在热沃度过。”

    这儿都没有独立的盥洗室,也没有地方可以寄信,更不会有一个供狼人享用血食的私密地下室.

    他开始怀念城市。

    “不过我带来的钱绝对足够应付日常开销,你不用精打细算。只是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也不要在镇上乱走,我担心还有别的麻烦会找上门。”

    “唔——”唐娜沉吟道:“还有什么麻烦是我们解决不了的吗?”

    “当然有了,不是所有类别的事都能通过暴力解决问题,对付不讲法律道德的野蛮人,我们可以用野蛮的办法,但要是对付文明世界的疑难依旧这么做,那我们也要退化成野蛮人了。”

    克雷顿把裴伦的剑放在桌子上,斟满酒杯痛饮,运动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了。

    擦干嘴唇,他对侄女说:

    “刚才那个山羊胡子已经认出你是个巫师了,但没有说出来,我想他可能是有求于巫术的地方,只是在路易斯教士面前不好直接说出来。明天之后,我还会因为生意的事去拜访一些人家——我想你可能没有兴趣跟过来,要是他单独来旅店找你,你要让他等我回来做决定。或者让朱利尔斯去应付他。”

    “这是为什么?”唐娜走到他背后,目光注视着剑刃上的血迹。

    “我怎么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没准他是要借助你的力量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很多人都觉得巫师是天然的罪犯同谋,你不会知道自己能招来什么样的人。”

    “我们和谣传中的不一样,至少我不一样。”

    “但是他们不在乎!”

    克雷顿转过身,看着侄女稚嫩的神情,又放缓了语气:“我不是说这位山施密特先生肯定是个坏人,但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你知道吗,就在我小时候,巴特努还有过一次公开的针对巫师的犯罪预谋呢——一群人商量着要去找一个巫师绑架回来,因为他们觉得本地修道院里的修士医术太差,治不好生病的家畜,还有枯死的庄稼。”

    “这听起来似乎挺可笑,我当时也笑了,但当时那些小伙子都是认真的。要是有一个巫师就在那儿,他们真的会把他,或者她囚禁起来,用致命的武力胁迫对方,好利用那份力量照顾庄稼和牲畜。”

    唐娜为自己家乡的人所拥有的残酷思想感到震惊,她呆立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布拉科拉显然没有教育过小巫师如何同一般人打交道。

    但说到这里,克雷顿自己也突然觉得兴致阑珊。

    他和自己的亲人难得团聚,却又都成了大多数人眼里的异类,好像他们一家在哪里都不得安生。

    不过他很快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贝略家族正是从曼西斯逃到多恩来的,可见他们被排斥几乎是一种一脉相承的传统了。

    “其实你现在用不着担心这些,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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