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旗帜掏出来后,营地里却出来了动静。

    克雷顿看见那两个潜入进去的人突然在最大的那个帐篷前站起来,一个人转身冲身后大声呼喊着什么,另一个人则蹲下来伸手往外拽着什么,同时也在大喊。

    风将声音送到了克雷顿耳边。

    “施密特先生受伤了!”

    “他快死了!你们谁会医术?!”

    “草!”克雷顿怒喝一声,但还是把旗帜打了出去。

    他看到队伍里的观察手看了自己几眼,随后整个队伍毫不犹豫地沿着脚印前进,又分出一批人留下。

    那两个斥候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从帐篷里抱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喊叫,克雷顿根本分不出这是谁。

    这件事让克雷顿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救世军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军人,接受过完整的训练,知道在各种情况下应对敌人的方式。

    带着施密特走肯定会拖延步伐,而且仅靠这个人质也不可能让这些本地人突然回心转意,只要人质一脱手,他们就可能会被本地的猎人追上,那反倒不如留下一个濒死的伤员,本地人不可能看着施密特死去,必然分散一些人来照顾伤员,这样,猎人的队伍还没有交战就少了一批人手,与救世军的差距就缩小了。

    克雷顿知道弗朗西斯和他手下的人会怎么想,因为如果遇到这种僵局,他也会这么做。

    但这是战斗的最优解,而不是和谈的最优解。

    在把施密特折磨成这个样子后,所有和平的可能都不复存在了。

    这也反应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救世军的队伍离开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否则他们无法确认施密特伤势恶化的程度。因为只有在施密特还活着的时候,他的伤口才能绊住这些本地人。

    还燃烧着的营火也作证了这一点。

    想要赶上救世军,他们用不了多久。

    克雷顿从树上跳下来穿过树丛,要想提前传回有用的情报,他就必须比热沃的队伍走得更快、更远、更深入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