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感到眩晕,爱德华兹的幻术并不是只能欺骗敌人,调整自身的感官才是这种魔法原来的主旨。

    而在另一面,那些从天而降的孽物也配合这些攻击,瞬间将三分之一的叛军解除了战斗力。

    而在他们冲进来的时候,那个女巫又转换了位置,她躲到人群之中,向着这些板甲士兵伸出手指,她肩上的小恶魔也同步开口,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巴力的力量对那些驱魔石块也没有用。

    胜利唾手可得,爱德华兹冷笑起来,不再去理会她,在跟随而来的孽物的陪伴下检查着身上的伤口。

    在鳞片的保护下,他的身上仍有数不胜数的严重伤势,好像在盾牌攻击他的时候又有众多的刀刃划过,他能感受到有异常的物体扎进了血肉,就像是某种木刺,但比那更大。

    他抹除了自己的痛觉,将手指探入伤口挖掘,随后挖出了一粒碎石。

    这同样是一颗驱魔石块,但它被有意地加工成更小的形状,大小只有小指甲盖的一半。

    爱德华兹终于明白这一招是什么了,他弯腰捡起一块刚才袭击自己的盾牌,看着上面坑坑洼洼的表层,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怒气,疯狂地咆哮起来。

    这些矮人竟敢用驱魔石块钉在盾牌上暗算他!

    现在至少有上百粒这样的碎石镶嵌入他的体内,在将它们完全清理出来之前,他都无法再使用爱纳特赐予他的力量。

    事实上,那些矮人中已经有人渐渐恢复过来了,他们尝试绕过那些板甲战士冲到爱德华兹面前,毒气似乎对他们实际没什么影响,这可能和他们血淋淋的胡子有关,爱德华兹想不通那是什么巫术。

    他抬起头怒视女巫,看到女巫的怀里还有一颗孽物的脑袋、还有与之相连的肺。

    在发现最具备攻击力的魔法在板甲战士身上失效后,她娴熟地将那一团血淋淋且还在蠕动的肉塞进口中,毫不在乎血污会弄脏自己俏丽的面孔。

    “这是寄存术?!”爱德华兹的眼角因为用力而撕裂,同样留下了鲜血。

    国王的孩子正使用寄存术从孽物的身上获取免疫毒气的能力。

    而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这样运用巫术。

    布拉科拉的炼金术都是野路子,但唯有寄存术是非常高明的法术,那些善于配药的女巫认为植物、动物的本性留存在它们的一部分之中,而她们则会通过寄存术将这些特性留存下来,以此调配药剂,使人也能通过药剂暂时获得相同的能力。

    但初学者根本无法驾驭这种法术,材料的新旧也严重影响施法的成功率,只要取下来一小会儿,他们的法术就很容易失效,根本来不及度过之后的配药环节。

    自从爱德华兹发现这个女孩的年龄真的不大时,他就下意识地把对方当做一个学徒,没有想过对方能施展出寄存术的才能,或许她也的确无法在现世使用寄存术进行超凡药剂的配置。

    但这里是仙境。

    那个女巫抓着孽物的肺往嘴里塞的时候,它也还活着。它永远新鲜,所以女巫的寄存术永远不会失效。

    但是她免疫毒气的办法没法给那些矮人使用,为什么他们也能反抗自己?

    还有这两个大盾士兵的位置为什么就在楼梯两侧,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要从哪里出来,所以这是一场伏击?

    如果是伏击,那为什么没有进一步追击?

    尽管叛军的阵型仍在崩溃收缩,看起来前途渺茫,女巫也威胁不到自己,而冲向自己的矮人也被孽物守卫拦下,但爱德华兹已经无法忍受这些脱离掌控的意外,他因为这些解答不出来的问题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后方沉默的楼梯甬道更让他在急躁中激起怒火。

    “该死,皮列格怎么还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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