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
许可说到做到,开始以步当车。现在不比从前,厂里效益不好,制度管理也严不起来了,上班按不按时无所谓,走路上班也不紧张,而且还能锻炼身体,许可就觉得这样子还蛮不错的。
许可觉得不错,黄历却觉得不是滋味,几次提出给许可买摩托车。许可坚决不同意,说:“儿子马上要考大学了,你有钱还愁没地方花?丢辆自行车只几百块钱,丢辆摩托车,那可是好几千的事。”黄历说:“你怎么老是想着会丢呢?你小心点就是了嘛。”许可说:“现在丢摩托车的还少吗?为辆摩托车,天天提心吊胆的,我还不得心脏病吗?”
黄历没有再坚持,但黄历看着许可天天沿着高墙绕大圈,觉得太对不起许可了。那高墙的影子就常常在他的脑海里摇晃,欲拂之而不去。黄历站在墙下,气沉丹田,意运掌心,发力向高墙推去,可中途手掌又停下了,他怕自己的手掌受不了。
黄历还上了趟街,想买一把古代将士攻城略地时用的那种云梯,让许可也去翻墙。当然,黄历也只能这样想想而已,如今哪里还有这样的梯子可买?
这天,黄历什么事情也没有,在办公室待了半天,觉得没啥意思,就走出办公室,漫无目的地在外面绕了一圈。谁知绕一绕,就不知不觉绕到了一处高墙下,猛抬头,竟是离家不远的棉纺厂的围墙。黄历就站着不动,傻子一样发了一阵呆,好半天,呆劲才过去。黄历的肘子在墙根碰了一下,一块砖头黏着他的衣袖掉到了地上,墙上立刻露出一个小小的洞眼。黄历眼前一亮,不觉就有了一个主意。
吃完晚饭,黄历拿着一根钢管,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回到家里后,黄历显得异常兴奋,他拉着许可就往外走。许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骂道:“你拖我去哪里?你不是要发疯吧?”黄历兴高采烈地说:“你先别问,跟我走就得了。”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处围墙下。许可抬起头来,一个刚好可以过一个人的墙洞,仿佛狮子的嘴巴一样,在面前张开着。
从此,许可再也用不着天天绕道了,她要去上班,就直接从这个极少有人知道的通道里钻过去,两三分钟就可到达厂里的财务室。一个本来十分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被黄历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黄历想,三尺见方的一个小通道,其作用就抵得上一辆自行车,甚至一辆摩托车或小汽车,这办法真的是太妙了。
黄历心中的块垒稀释了,他的日子就少了许多的烦恼,而多了许多的温馨。有事没事,黄历都爱优哉游哉地走向那堵高墙,在那个通道前伫立片刻,欣赏欣赏自己的杰作,那得意劲就别提有多大了。黄历觉得,他在单位里写了一篇不错的材料,得到了领导的表扬,那感觉还没有这么好。
黄历的日子过得很自在。许可呢,天天从从容容地从这个通道里进进出出,虽然厂里效益差了点,但无绕道之苦,上班又不紧张,情绪也很放松,她感觉非常惬意。
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年。
黄历所在单位开始给一批到龄的老科长办退休手续,科室岗位将有一次调整,单位里的中层干部,也就是那些科长、副科长们立即活跃起来。找领导的,找领导的领导的,找领导的亲戚、领导的朋友、领导的熟人的,一个个手忙脚乱,煞是热闹。唯独黄历按兵不动,他觉得自己要文凭有文凭,要资历副科级干部也当了那么多年,领导总该考虑考虑,给个科长什么的当当了,没必要去走夜路。
黄历完全想错了,天上哪有现成的馅饼往下掉呢?科室调整的结果,那些比黄历学历低、资历浅、能力差、年龄小的都上去了,黄历却外甥打灯笼——照旧还是个副科级干部,连副科长都没当上。黄历最初愤愤不平,继而怨天尤人,最后变得郁郁寡欢、垂头丧气,像秋霜打过的枯草一般。
许可同情黄历,但许可没把问题看得这么严重,她说:“你没当上科长、副科长,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