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站起身又捶了捶僵直的腰，活动了筋骨，这才拿着衣服出去洗澡。
这个点，其余两个人都已经睡了。
她动作很轻，吹头发也是关着门，等收拾完躺在床上，这才有空看手机。
自从到青禾以后，熬夜几乎成了常态，好在她还年轻，身强体壮的，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
手机上有不少消息，她一一回了，直到翻到下面才看到了一个从未聊过天的头像。
备注“砚”。
傅时砚找她干什么？
他不是有什么事儿都是助理联系的吗？
季秋裳打开，消息是三个小时前发的，问她在哪儿？
她随手将定位发过去，配了两个字：“出差。”
这会儿已经很累了，回完消息，季秋裳手机就从耳边滑落下去，毫无知觉地闭上了眼睛，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发给他的消息。
傅时砚消息发出去，等了半天都没能得到对方的回信，转头就问助理，跟兴腾合作的项目出差的都有哪些人。
作为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以工作的助理，对方很快发过来一个名单。
傅时砚翻动着名单，从专用电梯上楼。
工作很忙的时候，他就住在公司的顶层。
上面是他的私人空间，所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这也是他最常待的地方。
傅时砚手指停留在页面上，技术部就只派出了一个季秋裳。
按理说，这种出差的任务不应该落在她的身上。
兴腾的智能家居算是他们目前的一个重要项目，除了项目本身的价值，如果真的能打造出配适的机器人控制系统，那对青禾来说是非常具有前景的一项研究。
研究向来烧钱，接下这个项目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各种评估计划。
考察兴腾的工厂不会只有一次，但第一次就派她这样一个新人去，其实并不符合常理。
技术部的老员工那么多，随便拉一个出来，资历都比季秋裳老，也更有经验。
除非，有人在针对她。
这种考察看似简单，但实际上涉及的东西很广，光是考察报告细节就能磨死人，工作内容并不轻松。
而且……以季秋裳现在的研究进程，她手头的工作，怕是没有人代替才是。
傅时砚又翻到她跟季秋裳的对话框，对方回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
到现在才睡觉。
傅总向来觉得应该物尽其用，也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员工努力工作，在领导看来，那才是应该的，他也是这么要求自己的。
但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加班这两字有点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