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周寄安的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了,她真的是见不得这种乖巧的孩子流眼泪,真让人心疼,好想抱到怀里揉一揉,安慰安慰。

    把牛奶放在一边这样想着,然后就这样……做了。

    路问渠一直低着头,有些羞恼,觉得很丢脸。

    周寄安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在哭,所以也没有人这样抱着她,安慰她:“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

    路问渠耳朵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抬头。

    周寄安给他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小时候和一个哥哥去他家里面玩,白天很开心,晚上的时候就和哥哥他妈妈一起睡觉,她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我怎么睡都睡不着,那天晚上我就蜷在床边上,眼泪哗啦啦的往耳边灌,一副快要把耳朵淹没的架势,没进去的眼泪都淌到了枕头上面,估计枕芯都给我哭得濡湿,你想啊,我当时大概是十来岁,比你大那么多的人去一个新地方都要哭,你一个小不点这样实属正常。”

    路问渠鼻子被他自己揉的红彤彤的,规则有型的细长眉毛随着眼睛朝下的趋势也自然的弯下,杏核般的眼睛里面也布满了血丝,仔细看来才发现他的瞳孔要比一般的人大上几分,残余的泪点浸湿了眼睛下边的睫毛,上方的睫毛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既弯又长,让她想起了羽毛,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路问渠带着浓厚的鼻音:“是真的吗?”

    周寄安笑弯了眉眼:“是真的,不骗小朋友。”

    路问渠其实很懂事,也没有因为路稚宁的离开而闹脾气,如果真闹脾气,她早让路稚宁自己回来哄了,偏偏这个孩子乖巧成这样,躲着默默地流眼泪,真是惹人怜爱。

    周寄安抓着他擦眼睛的手:“不用手擦,手上有细菌的,你等我一下。”然后把热牛奶递给了他,“有没有乳糖不耐受?能不能喝牛奶?可以长高高的喔。”

    “可以喝的。”路问渠乖巧地点点头,接过杯子,一口一口地喝。

    看的周寄安母爱又泛滥了,趁着他喝牛奶的这段时间,她去浴室里面弄了一条热毛巾来给路问渠擦眼睛。

    不料这孩子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滴答滴答地落在空杯子里面,周寄安口气柔软道:“怎么啦?怎么又哭啦?”

    路问渠一头钻进她怀里:“呜……好暖……像妈妈……”

    周寄安想起发生在路稚宁姐姐身上的事情,对路问渠又多了几分怜惜。

    她摸着他的小脑袋,又把他抱进怀里,顺势躺上了床,揽了被子,学着自己小时候被奶奶安抚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打着路问渠的背,他的啜泣声渐渐地小了下去直到消失,偶尔发出一点哼哼的声音,周寄安的手依旧时不时地轻抚着他的后背。

    待路问渠睡熟了之后她才下床把光线较亮的灯换成了泛着橙光的小灯。

    周寄安思绪纷繁,也不知道人走了没有,虽然她内心很肯定地认为他没有走。

    在房间里面又坐了不知道多久才拖着双腿出门。

    一只脚踩在铁梯上面,另一只脚始终抬不起来,就跟被强力胶水粘在地上了一样。

    她嘴角向下泛,额头倾向墙壁,好冰……

    这一点温度似乎让她全身复苏了,另一只脚终于离开了地面,头快要碰到天窗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正要用手去开时,它就自动打开了。

    此时周寄安的手离程舟的脸不过咫尺,她迅速收回来,抬眼凝视着眼前的人,正对上程舟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浓烈到她几乎是在看到的那一刻就移开了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在这之后,那种炙热的感觉还残留在她脸上的每一寸角落。

    完全不似那天喝得烂醉如泥的人,现在的他更有真实的感觉。

    周寄安望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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