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不堪的自己,情绪似乎又要卷土重来,她咬紧牙关,用毛巾堵住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阻止那股热流的喷涌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重新洗了一把冷水脸,戴了一副眼镜,确认能遮住泛红的眼睛之后才回到卧室。

    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好似什么都没有想,又仿佛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收到樊司消息再出来的时候,程舟的话又变了,沙哑着声音,一直在重复:“对不起,安安。”

    周寄安莫名地笑了一声,听不出一点情绪,然后打开了门。

    樊司一进门,先是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被白被子裹着全身的程舟吸引了注意力,好像被吓了一跳:“哥,哥,你怎么了?”

    恢复平静的周寄安啊了一声,终于意识到诡异的地方在哪里了,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心砸了一下:“没死,还活着。”

    为了避免樊司觉得自己虐待他,又要发表那些正常人都说不出的蠢话,她提前堵住他的嘴:“我没有义务照顾她,能让他在房子里面而不是外面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别想要更多了。”如果她早知道门外有程舟,她也不会开门就是了。

    樊司张了张嘴,想到打电话时她说的那些话,又闭上了嘴,只是谴责般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费力地托起程舟:“哥平时也没这么重啊。”

    “因为烂醉如泥。”周寄安在另一边抄着手,是一点忙也不愿意帮。

    “赶紧走。”

    程舟突然吼了一声:“我不走!”说完然后就没声了。

    在场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周寄安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程舟,想辨别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然而在眼神触及到那张脸眼角的湿润时候,整个人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地忽然撇开头:“记得告诉他,没有破镜能重圆的,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即便粘好了,上面的裂纹也永远不会消失,所以别再来打扰我了。”

    都说烂醉的人很重,但是樊司除了刚刚抬他的那一下显得很重之外,看起来都没怎么用力就把程舟弄走了。

    门一关上,周寄安便闷声长叹一口气,手背杵着额头。

    时间会治愈一切,但好像无法治愈她。

    她不想再陷入情绪的泥沼了,真的很害怕自己爬不出来。

    可如果这样的情况再发生一到两次,那就可以证明她又回到了原先的那个状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只能自救,而且必须自救。

    可这一次也许只是很长时间没见面的应激反应,说不定不会有第二次崩溃了,她这样乐观地想。

    说是这样说,但周寄安已经毫无睡意地开始在脑子里面制作自救计划以防万一了,第一就是要有社交,第二是避开程舟。不过刚刚话说的也很明白了,虽然他本人没在听,但他小弟总会转告他的,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

    说起社交,从床上鲤鱼打挺地翻起身,靠在床头,略有些匆忙地在搜索框里输入路稚宁三个字点进去之后,然后大拇指就静止地悬在了电话号码的位置,这一套动作从上次见了路稚宁开始到现在已经做过无数次了,过了这么些日子,她仍然没有开启对话。

    她有几分近乡情怯地想:打了又要说些什么,如果不打的话,以他那个性子估计也是不会联系她的,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拨了出去,船到桥头自然直。

    令她觉得惊讶的是电话几乎是马上就接通了,但是对面没有声音:“路稚宁?”

    沉默的时间长到周寄安都快以为自己拨错号了,突然的挂断声更是让她觉得无措万分。

    在电话再次打进来之前她的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喂?”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硬梆梆的来了句:“有什么事吗?”

    周寄安被他这冷冰冰的语气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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