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来自范卫卫的短信,是一首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是李商隐的一首《夜雨寄北》。
正好徐一莫站在商深身边,瞥了一眼短信内容,她嘻嘻一笑:“范卫卫很有文采嘛,她是在暗示你什么。《夜雨寄北》……深圳在南北京在北,对了,肯定是在问你有没有回北京?你不会还没有告诉她你还在深圳吧?”
“她不知道我还在深圳。”商深想了想,回复了范卫卫:“一切安好,勿念。”又说:“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真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告诉她为好。如果她知道我还在深圳,再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肯定会多想。”
“多想什么呢?”崔涵薇一拢头发,淡淡一笑,她很想知道商深到底和范卫卫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正就是胡思乱想,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商深没有多说,也不愿意多说,“不说范卫卫了,办正事要紧。”
四人进了餐馆,来到了约定的二号包间。推门进去,房间中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候了。
三个都是男人,都是三十岁左右,清一色地留了平头,在长发盛行分头流行的年代,平头很引人注目。
商深扫了一眼三人,如果分别用一个特点概括三个人长相的话,就是鹰钩鼻、三角眼、招风耳。
三人见到崔涵薇和徐一莫进来,眼前一亮,再看到二人身后的商深和王向西时,眼神中又迅速闪过一丝不甘。
“崔小姐?”鹰钩鼻显然是头儿,他站起来迎接商深几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广宽,是太平洋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随后他又依次介绍了三角眼、招风耳。三角眼叫姚朝涛,是副总,招风耳叫蒋友,也是副总。崔涵薇也为黄广宽介绍了商深、徐一莫和王向西,却只介绍了名字,没有提及商深三人的职务。
黄广宽的目光不停地在商深和王向西的身上扫来扫去,想弄清他们与崔涵薇、徐一莫到底是什么关系,观察了半天却不得要领。王向西似乎和她们还不太熟悉,对待她们还比较客气,似乎才认识不久,而商深和崔涵薇、徐一莫的关系就说不清了,好像又密切、又疏远,就让黄广宽摸不清状况。
黄广宽、姚朝涛和蒋友三人经营了一家贸易公司。
在20世纪90年代时,尤其是在南方沿海城市,有多如牛毛的所谓贸易公司,大多数是皮包公司,两三个人租一间办公室,凭借天花乱坠的口才到处坑蒙拐骗,能骗成一笔生意是一笔。公司的全部家当以及公章全部都在随身的皮包中,所以叫皮包公司。
黄广宽的公司也是众多皮包公司中的一个。
黄广宽之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去北京出差,在一次聚会上见到了崔涵薇,当时就惊为天人。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崔涵薇的姓名之后,又了解到崔涵薇和崔涵柏联合开了一家公司,他就以寻求合作为由和崔涵柏接上了头。
崔涵柏既然开了公司,自然愿意生意做大,虽然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在生意场上,还是经验稍有欠缺,先入为主地认为深圳的公司大多都是有钱的大公司。黄广宽有合作意向,主动送上门来,他喜出望外,也没有深思好事的背后有没有隐藏陷阱。
黄广宽对和崔涵柏做生意兴趣不大,他的兴趣主要在崔涵薇身上。在他眼中的崔涵薇犹如天女下凡,娇美不可方物,他只见了一次就日思夜想。作为情场老手和猎艳高手,他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一点点地推进和崔涵柏接触,让崔涵柏深信他真是想谈成一笔300万的生意。
其实黄广宽的真实目的是接近崔涵薇,是想得到崔涵薇。当然了,如果在得到崔涵薇的同时还可以骗到崔涵柏的钱就更好了,在他对成功的定义里,财色兼收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这一次约崔涵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