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爸爸——”

    听到这一声“爸爸”,我的心柔软起来。

    我不知道这次灾难中的其他幸存者会不会像我一样被噩梦缠绕,我会想起四川的那些同胞们,尤其是那些孩子们,或者他们比我坚强,但是我相信他们和我一样,被噩梦或者现实中的疼痛折磨,没有一个时间表可以平复创伤。只能够在每向前一步时,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幸运的生命,你还活着,还可以吃饭,还可以喝水,还可以看到高远的天空和人间景象,还可以向别人伸出手和别人相握,感觉到人体的温暖和无声的爱……

    我如何才能拒绝噩梦?

    这也是灾后很多人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内心安宁,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那么的困难。

    或者遗忘是最好的药。可这是一句不切实际的话。

    我只有在漫长的黑夜里舔着自己的伤口,直到它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