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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则也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姑娘送给公子的那份见面礼,如今那幅写着朝中百官名字的长卷还放在公子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公子每每思考时必要展开来细看。“正如姑娘说的,确实是试毒。”言则解释道:“公子身份太过特殊,并且没有试错的机会,我们谁也不敢冒险。”
时不虞倒也理解,完全没有要去改变他们行事的打算,反正已经被她破坏得差不多了,她好奇的是:“所以你指甲里真有玄机?我能看看吗?”
“玄机不是在指甲里。”看姑娘好奇的眼神,再一想到公子对她已是什么都不瞒着,问什么答什么的状态,他便也坦承:“小的随身携带了银粉,只需沾上些许在指尖便可用来验毒。”
“……”
这实在是太简单了些,时不虞觉得她会好奇,都是因为她把事情想复杂了,不知道的时候会好奇,一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不稀奇了。
吃着糕点,时不虞想了想在贡院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顿时吃得更香了。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吃好喝好睡好,过得舒舒坦坦,和这个比起来,不那么出息也没关系。
当然,她只敢偷偷在心里这么想,要是说给阿姑听,阿姑肯定又要给她喝苦茶。
阿姑素来最看不得她像条懒虫,恨不得天天带着她拳打脚踢,身体倍棒。
可是,躺着多舒服啊!
偷偷看阿姑一眼,时不虞决定一会就要去躺躺,反正只要她睡着了,阿姑就不会强行拽她起来。
吃着好吃的,耍着小心机的时不虞心情好得不得了。
“姑娘,罗青来了。”
时不虞脸一垮,言则来找她都是小事,罗青来找她最次也是正事,还有可能是大事。
她可以不见言则,罗青却是一定要见的。
叹了口气,她摆摆手,示意放人进来。
果然,罗青送来的并不是好消息:“沉棋先生在京府撞柱子了!”
时不虞心一沉:“人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罗青也是读书人出身,平素再冷静,此时心潮也起伏不定:“他在现场留有手书,说:任何人不得动他,若他活着,他要死在那;若他死了,他要烂在那。”
时不虞放下糕点,边往外走边问:“何时的事?发生了什么?”
“就刚才。”罗青跟着她往外边,一边回话:“沉棋先生在京城留至今日,就是想为女儿讨个公道,可时至今日案子完全没有说道,就好像没这回事一样,他便去找李晟问询。李晟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见他,他敲了堂鼓,之后发生什么还不可知,只知他从衙门出来后就撕下里衣写下血书,之后就撞了衙门外边的柱子。”
万霞拿了披风快步上前给姑娘系上,并让人去备马车。
“去请大夫。”时不虞脚步一顿,声音沉了些许:“吩咐下去,把文人书生的气节挑起来,去把京府给围了。给我七阿兄送信,在浮生集把这事渲染开来,能闹多大就闹多大。”
“是。”
上了马车,时不虞沉默下来。
万霞给她把披风拢了拢:“姑娘在生气?”
时不虞摇摇头:“只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谋士的无奈。”
“姑娘觉得自己算计了沉棋先生?”
“沉棋先生德高望重,我尊重他。”时不虞低下头去把玩自己的手指:“可我是言十安的谋士,首先要考虑的是此事于他是否有利,可以利用这件事去做什么,可以达成怎样的目的。”
时不虞自嘲的笑了笑:“总觉得自己坏得很。”
“可最后的结果,于沉棋先生来说不也是为他的女儿讨回了公道吗?”万霞温声道:“凶手是那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