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国师后,我查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才知道他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很厉害是不是?可他说,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救不了的人。”时不虞声音低落下来:“以前不知道他说的是谁,现在,差不多知道了。”

    言十安也知道,是他的父亲。

    那个只剩一口气的人,最后的遗言是找老师救他的孩儿。

    因着这句话,他心底那些愤愤难平,那些扭曲,那些纠结,那些怎么都过不去的情绪,自此都烟消云散。而那些为之吃的苦,自此就成了他觉得应该去吃的苦,应该去做的事。

    因为那个人,只剩一口气时说的不是帮他报仇,而是救他的孩儿。

    “言十安,做好准备,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了。”

    言十安对上她的视线,加快的心跳一下一下捶击着他的胸膛,好似有什么东西欲呼之欲出。

    “我已经准备许久许久了。”

    时不虞笑了,看着垂挂着满满当当的宣纸道:“我会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把你送到那个位置上去,兵不血刃,不生动乱,不伤民,不伤农,不伤筋动骨,给你一个能任由你发挥你才干的大佑。”

    言十安跟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看着她从第一张开始挂起,到如今,已经有上百张了。

    这些记载里,有文臣,有武将。有手握二十万人马的太师,有手握十一万兵马的许将军,有离京城很近的旷太守,可不虞只在他的安危受到威胁时起过造反的心思,实际上,她一直选择的都是另一条难走许多的路。

    这条路正如她所说的,兵不血刃,不生动乱,不伤民,不伤农,不伤筋动骨。

    这一年余没看到她有大动作,可所有布局都已完成。

    争吵多日都没结果的事,自不可能一天之内出结果,这个晚上,满朝文武没得到皇上赦令,全部在大殿过夜。

    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皇帝歪躺在软榻上已是半醉,台上,只着薄纱的一男一女正跳着挑逗的舞蹈,看得他兴致高昂,很快就忍耐不住了,起身摇摇晃晃走过去一手抱一个,往台上那张巨大的床上走去。

    在软榻旁边,一名花容月貌的女子抿嘴轻笑,往后招了招手。

    公公上前来:“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皇上歇了,谁也不见。”

    公公没有二话,立刻就出去传话了。

    贵妃单手托腮看着台上的表演,心情挺不错,这天底下除了她,还有谁能看到一国之君这般丑态毕露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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