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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么一说,计安顿时也觉得计瑶无情得挺好了,笑道:“再坏的事,你好像都能从中找出于己方有益的点来。”

    “那你说有没有道理?”

    计安得承认:“有道理。”

    “那不就是了。”

    时不虞端起茶来朝他举了举:“任何时候都要记着对自己好点,可以生气,可以着恼,甚至可以恨,但不可以怨。怨这个情绪不清不楚粘粘乎乎的,最没用。要么你就直接把人恨上,有机会了报仇雪恨,要么就当场把脾气发了,让对方知道自己在生气,是和好还是就此分道扬镳,看着办。”

    不虞正是这样的人,计安想。

    无论是之前和母亲斗法,还是现在对计瑶,就算是面对朱凌,面对这一年多时间里对上的每一个人,她的情绪始终都是明朗的。

    生气的时候要么明着把人收拾了,要么暗中把气出了。和母亲斗法时,母亲的还击她都还能评价一番,仿佛那些恶意都和她没关系。

    任何情绪她都不放在心上,更不会久久的记着,能让她久久记着的,目前来说只有同门亲人和吃的。

    可惜,世上能活成这般的人太少了,绝大多数的人甚至都说不清自己的性情脾气,就那么不清不楚的过了一辈子。

    喝了口茶,时不虞看向门外:“天明后你就要走了。”

    “嗯。”

    计安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可好一会后,她也只是看着门外,一句话也没说。

    细一想,他们之间好像该说的早就说了,再絮絮叨叨的说,反倒是对他的不信任。

    而不虞,行事从来都干净利落。

    于是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了许久,不觉得尴尬,只觉得放松。

    毕竟今夜之后,两人谁都没得轻松。

    ***

    十月二十一,一个注定要被记入史书的日子。

    天还未亮,言宅早已灯火通明,下人井然有序的在各院进进出出。

    有二十人背着行李佩着刀候在前院,这是明面上随行的护卫。于一个皇子来说不多,但若只将他看做一个没有野心的言大人,二十人也不算少。

    而暗中跟随前往的人,不算那些已经先行前往的,仍是这个数的数倍,由罗青领着先一日出城等着。

    言则却留了下来,接替罗青的位置,做为一个枢纽对接各方。

    时不虞早早就过来了,在他离开之前再将一些事对一遍,确认没有遗漏。

    “大概就这些了。”

    计安将刚换的热茶放到她手里,看着她喝了几口才道:“已经再周全不过,不必担心。”

    “之后就再不可能周全了。”用茶盏暖着手心,时不虞道:“在京城时有大阿兄给我撑着,有七阿兄帮我打下手,一切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能信我也都心里有数,就像下棋,拿起一颗就能用,所以看起来好像算无遗策。可之后,你在边境,我在京城,我们之间必然会有消息的滞后性,别说算无遗策了,希望我们这一年半建立起来了一些默契,行事不至于南辕北辙。”

    “不会。”计安语气非常之肯定:“近两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在和你商量之前我都在心里先做了决断,有时和你的决定相差无几,有时会有些不同,但从来没有往两个方向去过。然后我刻意用你的思维去想,做出的决定就越来越接近,我相信,就算今后我远在边境,做出的决定一定不会和你相差太多。”

    时不虞有些惊讶,回想起来这段时间他大事小事都等她拿主意,还道他是想在离开之前偷偷懒,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

    “你的想法我也基本能把握住。”时不虞拿茶盏和他面前那盏碰了碰:“今后,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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