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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家父子这般想,明里暗里已经投靠安殿下的其他人自也能想到。言宅大门一开,路面都还没清洗干净,齐心和沉棋就一起过来了。
言则正指挥人这里那里的下力气,看到马车从巷子里过来就忙让下人让了道,拿着马凳放置好,对先后步下马车的两人行礼道:“两位先生里面请,姑娘在屋里恭候。”
两人对望一眼,着急忙慌的心态因着这话反倒沉了下来。
便是还没见着人,没问清楚她的目的和动机,有这句话,他们也知道了十安那未婚妻心里有底,那他们,心也就定了。
言则把两人带去了红梅居。
先一步得着消息的时不虞跨过院门,看着由远及近的两人又往外迎了几步。
自今日起,来言宅的人会越来越多,时不虞也想过是不是要搬到言十安的院子里去会客。
可再一想她就作罢,虽然言十安的院子比红梅居更大,书房里也什么都不缺,可相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待在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书房里。
不就是让人进入自己的地盘吗?忍了。
反正,这里也不过是她暂住的地方。
她的家,不在这里。
说服了自己,她就把红梅居完全敞开了。
齐心看到她就笑:“这是料准了我们会是最先过来的?”
“不是料准了谁最先过来,是料准了谁最在意言十安。”时不虞屈膝,在两人面前行晚辈礼。
齐心伸手虚扶,看着她很是感慨。
同在京城,相隔不远,可上回见面还是在年初她来拜年的时候,一晃,已经四个多月不曾见过了。
时不虞引着两人进屋,似是为了让两人安心,她道:“这院子有一半的屋子被我辟成书房了,言十安在家的时候也常在这里和我谈事,两位先生不必有什么忌讳。”
齐心摆摆手:“你敢让我们来,自是把这些都周全了的。”
时不虞当然是周全过的。
书房里挂置宣纸的地方新添了竹帘,与环境融为一体,自然而然的将书房一分为二,第一次进来的人完全不会觉得这有何不妥。
宜生奉了茶,退去外屋候着。
齐心抬头看向聪明又镇定自若的人,想笑又想叹:“此时开门,你是故意为之?”
齐心对言十安来说意义不同于其他人,她便也敬着,只在两人对面坐下。
“是。”时不虞笑着一口应下,看向对面两人:“诸多考量,眼下走这一步才对言十安有利。”
齐心打量这屋子一眼:“你知道我们会来,自然也想好了,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时不虞看着两人唇角微微上扬:“先生不要弄错了主次,无论您做什么,都不是为我,是为曾经的言十安,现在的计安。”
始终沉默的沉棋开了口:“你料到了我们会来,可见我们也是你算计中的一环。”
时不虞轻笑着摇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从未想过要利用读书人去做些什么,读书人的作用也不在为谁冲锋陷阱,用血肉去抵兵刃上。”
沉棋下巴轻抬:“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用我和齐心?”
“沉棋先生这么问,我便也想回问一句,何为君父?”
沉棋看着她,知道她并不需要自己的答案。
时不虞抬头看向竹帘,眼神仿佛有透视的能力,看到了竹帘后悬挂的无数张宣纸。
“这层关系里沾了这个‘父’字,有许多事就是不能做的。做了,就是错。我不打算利用读书人去达成什么目的,计安也不需要读书人用血肉去为他添砖加瓦。在我看来,读书人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