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坊的人都好些解释,莫引起风波。”

    “是,小的谨记。”周掌柜眼角余光瞥见书坊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便又道:“那药材的事……”

    “大家都不容易,药材就不大张旗鼓的筹集了,我已经派人去远一些的地方买入,能买多少买多少。”时不虞再次轻叹一口气:“手里的银钱已经快被掏空了,再需要用钱,怕是得卖宅子才行。”

    周掌柜忙急声拦阻:“姑娘,殿下已经不剩多少基业……”

    “没办法。”时不虞又低头擦眼睛了:“他想要把大佑的国土全部夺回来,我则想要他安全回来,和这两桩事比起来,其他事不值一提。你别管这些,明日记得贴告示,措词用语都得缓着些,不可挑起事端。”

    “是。”

    时不虞扶住丹娘的手臂借力站起来,可那腰才直到半途身体晃了晃便跌坐回去,眼睛一闭没了动静。

    “姑娘!”

    周掌柜忙上前虚扶,书坊里的其他人也都齐齐往这边走了几步。

    丹娘揽着人急声喊:“周掌柜,附近有医馆吗?快请个大夫来看看?”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请。”周掌柜左脚打右脚踉跄着往外跑。

    书坊里的都是读书人,对男女大防到底看得重一些,此时便是担心也都没有过分走近,只不远不近的看着,并隐隐将两人护住,不让后边进来的人靠近。

    丹娘弯下腰,一脸着急的弯腰轻唤:“姑娘,姑娘你醒醒……”

    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时不虞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朝她挤眉弄眼,皮了这一瞬,很快又老实闭上。

    丹娘悄悄深吸一口气,她也是没想到,这大戏轮到她登场了。

    好在医馆确实不远,周掌柜拖拽着老大夫快步进屋,推着他来给姑娘号脉,背着药箱的药童都慢了几步。

    大夫显然知道这位的身份,示意丹娘放一方丝帕到手腕上免得冒犯。

    丹娘从姑娘手中取了帕子给大夫看:“近来为筹粮筹银,姑娘正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造册,那些上好的布料也都准备典当了换些银钱,所以现在用的都是棉帕。您就这么号脉吧,姑娘心中坦荡,不会在意这个。”

    若是旁人这般作派,只会被人当成做戏。

    可这么做的人是骆氏,他们只觉得不可置信。

    在京城出了名阔绰,被人笑言最不缺钱的十安公子,另一层身份还是皇子殿下,如今却缺钱到了这个地步。

    稀奇吗?

    当然稀奇。

    想得通吗?

    想得通,却又觉得荒唐。

    筹集了巨量粮食在手,买铺子也只为兑粮,军中缺药材也是用自己的银钱在购入,几乎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在养全军的安殿下,怎么看也和缺钱扯不上关系。

    可现在,他的未婚妻却拮据到了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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