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正如时不虞所料,计瑶一时间也顾不上她这边的事,去处理肚子已经七个月的外室。

    而言家,虽然将长公主拒之门外,但因为她病情的好转,已经门庭冷落的言宅,又热闹起来,有心的无心的,又陆续开始登门。

    也是亏得齐夫人手段了得,婉拒了这家的礼,又把另一家以情分打头的话术推脱回去,让人挑不出错来。

    天近黑时,门房来报,有三个背着背篓的文士请见,说是得此消息从外地赶来,代当地那些曾在寸阴斋得了许多好的书生来看望。

    齐心看着外边昏暗的天色,暗暗叹了口气,派人去通传。

    竟然连寸阴斋都利用了啊!

    齐心心底的失望难以言表,一个人可以狠毒,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若为了自己,就不顾他人死活,还将其他人的将来全掀了,这样的人,怎么死都是应该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不劝。

    也是巧,此时的时不虞就在这屋里的屏风后面,将来人看了个清楚明白。

    有不少人都是第三次过来了。

    第一次,是她才病的时候。

    第二次,是她病重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现在。

    一部分,是来看她是不是真的好转了,并真心为她高兴。

    但还有一部分,是来看看她是不是死了。

    而眼下这三人,在寸阴斋得过的好是真的,曾经万分感恩或许也是真的,但此时过来,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心,也是真的。

    利益动人心啊!

    招呼宜生上前来,时不虞附耳道:“客气些留他们住下,就说住西边客院,看他们如何说。”

    齐夫人得了这话,客套几句后留客。三人表现得极懂事,婉拒了西客院,而是自请住在南房。

    南房在前院,是下人住的地方。

    齐夫人见他们主意已定,便让人带他们前去,转到屏风后问:“他们就是使坏的人?”

    “他们可疑。大佑不是前朝,天一黑就寸步难行。这个时辰城门是关了,但城中多的是能住的地方。”

    时不虞哼笑一声:“读书人把礼法看得重,尤其是在外边,为了面子也会多多注意。这几个人来看望我说得过去,寸阴斋确实让他们实实在在得了好处。但他们明知计安出征已经大半年,言宅只有我这一个主子,那些被伦理纲常束缚着的读书人,就算睡破庙里也绝不会留宿。”

    时不虞笑着,脸上神情是把他们看透了的了然:“他们选在这个时辰登门是计算过的,这个时辰城门刚好关闭。几个从外地来探望我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自该留客。若说他们不懂礼法,又知拒绝内院的客院,住在前院的南房,可要真懂礼法,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辰登门,这日子又不是明天就不过了。”

    齐心在心底叹气,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要是为此事生气,他们这些先生一个都活不下来,那些被砍了头的官儿谁还没个先生了。

    教的时候明明都是往好了教,可最后就是结成了苦瓜。

    他们也觉得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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