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元历到底该如何处置?”

    皇帝看向他,笑容里满是恶意:“怎么,你想学?朕当回好叔叔教一教你。就依张将军所言,抄家,夷族,一个不留!”

    计安神情不变:“我想学,但不会和皇叔学。”

    “哦?若是你,在喻元历这事上会如何做?”

    “如果是我,绝不会做下如此动摇根基的事。”计安看着他,语气淡淡:“皇叔在位二十三年,一次都没去过西州大营吧?我父皇在位不到三年,就去过四回。所以你只知西州大营拱卫京师,是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却不知西州大营有太祖亲自写下的三不争,只要西州大营始终奉行这三不争,就会是皇上手中最大的底牌。就比如眼下,若没有喻元历之事,你本可以向西州大营求援,我就算拿住了京城所有兵力,也抵不住西州大营的勤王之师。”

    看着皇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计安也就不说若真走到那一步会有的应对之策,心情不错的又补了一刀:“西州大营本是你最大的倚仗,可惜,你自己把这倚仗给拆了。”

    张超忍着没转头去看安殿下。

    皇上完全不懂西州大营存在的意义,不知道太祖当年创建西州大营,并定下那三不争,就是为了后代子孙万一在京城遇同室操戈之时,只要有西州大营支撑,皇室正统就可落于不败之地。

    先皇当年懂这一点,所以愿意和西州大营亲近。

    现在,安殿下也懂。

    张超心下渐安,只要安殿下懂,那西州大营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只要把喻元历带来的漏洞解决好,张家的地位便也稳固。

    皇帝却也不好糊弄:“朕不想听你东拉西扯,朕只想知道,你在这件事上会如何做。”

    “我会依大佑律法行事,若无律法可依,那就重新制定,在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时有法可依。大佑每三年一次科举,朝中聚集着如此多栋梁之才,什么事做不成?!”

    计安声音清朗,干脆利落,却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让人听着就热血沸腾,科举出身的臣子都挺直了腰。

    此时的计安眼中仿佛有光芒万丈:“哪一个读书人心中没有抱负,哪一个练武多年的人不想做大将军。皇叔不如反省反省自己,在位二十三年可有好好用他们,可有正眼看过他们,可看得到他们壮志不得酬的苦闷,可知道他们呈上来的一道道于大佑有益的折子,君王一眼不曾看过的灰心。”

    计安的眼神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那是翰林院的陈学士。

    “我曾在翰林院任职一段时日,那里的老翰林个个都是饱学之士,有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谁还记得他们年轻时是打败了多少人才能进入到翰林院。他们不会钻营,不擅长袖善舞,就在那翰林院里一年年蹉跎,是他们愿意的吗?不可惜吗?”

    陈学士听得眼眶发热,翰林院是个好跳板,从这里跳出去的前程都不差,留下来的都是不擅长用跳板的人。

    他年轻时离开过,后来倦了,累了,便又回来了。之后再不曾离开过,尽己所能的护着那一方安稳,护着那些不擅钻营的老翰林。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看到那些整日与古籍为伍的人。

    好啊,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