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去了大阿兄身边。

    满身本事终于得已尽情施展的大阿兄,在领兵南征的第三个月就传回捷报。

    而十阿兄则去找深入敌营的九阿兄去了。

    时不虞算了算,除了因病重久未出门的八阿兄,阿兄们也算是各有去处。但最终会留在朝中的,只有五阿兄和七阿兄。

    除了同门,时不虞还知道了,浮生集在开过一次大雅集之后落锁未再开。

    七七虽然不舍,但她更开心,因为她的家人终于回来了。

    虽然未能官复原职,需从地方重新开始,今后不一定还能再回到京城来,可家人能再团聚,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并且家人都知道能回来是因她之故,对她极看重,便是将来她不嫁人,在娘家也有立足之地。

    时不虞很为她开心,在阮家人离京时,让母亲替她送了一份礼物给七七。

    送的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阮家人知道在京城还有人记着七七,心里多些忌惮,能对七七更好一些。

    ……

    根本不必时不虞问,言十安就像还在外征战时一样,交待得事无巨细。

    以至于时不虞人不在朝中,但是朝堂上多个人少个人都知晓。

    次年七月,时不虞做足了准备,带着随行的阿姑、丹娘、潘一、吴非和十一阿兄一起奔赴新的征途。

    这就是不虞,永远生机勃勃,迎难而上。

    很多人担心,但是在国师说这一趟有惊无险后,便也都不拦着。

    可没人想到,这个有惊无险的惊,是这么惊。

    九月中旬,有渔船捡到了吴非,他背着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浮力包,把自己绑在木板上漂行,从他口中得知遇到了大风暴,船翻了,他们也被风浪分开。

    之后他们找到了其他几个,唯独时不虞怎么都找不到。

    这事自然瞒不住计安,搜寻的人手瞬间增多。

    一直到十月,他们才在一个海边小村落里找到了腿受伤,人也晒黑了些,但笑容更加明朗的时不虞。

    无人知晓,隐在暗处的计安有多如释重负。

    他没有现身,一再确定不虞身体无碍后便回了京城,加快了手头上的事。

    自然,也无人知晓时不虞怎么想,她将丹娘赶走,和阿姑一起回了竹林深处,好一段时间未再离开。

    时不虞自然不是被吓着了,养伤是其一,被白胡子拘在身边养一养心性是其二。

    白胡子看她不顺眼得紧,一直到次年春上才放她出门。

    可得了自由的时不虞却像是终于长大了,未再出海,和阿姑一起这里走走,那里玩玩,却始终离着白胡子不远,时不时回去看看。

    再一次收到画卷时,时不虞并未多想。

    言十安似是想和她比一比画功,这一年多时间里通信有之,通画更多。

    可将之打开来后,她怔愣着再移不开视线。

    画中满墙盛放的三角梅下,身着圆领衫的男人笑得比那花儿都灿烂。

    门楣上,‘闲王府’三个字和三角梅争辉相映。

    随画卷一并寄来的,还有一句话:红梅花开,可归矣。

    时不虞想起自己留下的书信,她说:我等你走近我。

    现在言十安回她:可归矣。

    时不虞红着眼眶笑了,她在心里给了言十安三年时间,可现在,还不到两年。

    是该回去看看了,她连家都近两年未归了。

    京城。

    时不虞看着迎出城门的袁浩笑眯了眼:“袁将军,你怎么还没高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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