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那么聪明,怎会不知送她走是救她的命。您别多想,给她一点时间。”时绪眼神往她身后一扫,扶着她提醒道:“该歇了。”

    手臂被紧握了一下,时母顺着儿子的眼神看向一众哈欠连连的人反应过来,对抱着两岁孙子的大儿媳招招手:“明天还有的是事忙,都散了。”

    有人带了头,实在扛不住的一众女眷和孩子便都跟着离开。男人则不行,他们得轮流巡逻,虽有家将守卫,可今时今日这样的情况,多谨慎都不为过。

    时衍做好安排,只留下时绪说话。

    “言十安的身份你可知?”

    “猜到了。”

    时衍不意外,侄子脑子向来好使:“你怎么想?”

    “时家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时绪看向三叔:“除非……时家要舍弃小妹,让子孙世世代代做缩头乌龟。”

    “你这么看着我做甚?是觉得我能舍弃家人,还是觉得我能忍得了让后代做缩头乌龟?”

    时衍气笑不得,抓着手边喝空的茶碗就扔了过去。

    时绪轻松接住,在手里转圈玩着:“时家没有骨头这么软的人。”

    “那你还说这话。”时衍敛了笑容:“若踏出这一步,时家就成反贼了。”

    “比叛国贼好听。”

    “这倒是。”

    叔侄俩苦中作乐一番后又都叹了口气,反贼也好,叛国贼也好,都是要遗臭万年的事,要不是万不得已,谁想从中二选一。

    “今日出城时,我以为会要折在那里。”便是此时回想,时衍仍清晰的记得那种生死间徘徊的感觉:“禁军这些年是越来越不行了,可我们就这么点人,又在高处做着靶子,用车轮战也能耗死我们,可结果远比我想象的要好。不止是那些突然出现的弓弩手,还因为城墙上有人留出了口子。”

    这是时绪不知道的,他忙问:“禁军中有他的人?”

    “不一定是他的人,但肯定有人在帮他。”时衍轻轻按着越跳越快的心:“时绪,我觉得我们有翻身的机会。”

    时绪没有接话,他想到了不虞,她选择做交易的人,一定有可取之处。把自己赔进去的事她不会做,老道长也不舍得。

    “时绪。”

    时绪看向三叔。

    “我要去肆通城,明日就走。”

    新斧镇丢了后,大佑军队退往肆通城,而新斧镇,是忠勇侯带兵驻守五年的边境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