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揖,道:“失敬失敬,老臣的不是。”珉玥一怔,才知这人是父皇旧臣,以为他是来帮助自己的,忙道:“不打紧,您快起身。”周威以为自己所料极是,更放松了,谁知林羽恒却说:“珉玥,此人叫周威,是刘镇原的亲信!”经林羽恒提醒,珉玥转喜而怒,又想到晓芙曾说的话,厉声道:“你是谁的人?!”周威尴尬至极,道:“我,我”林羽恒却轻描淡写地说:“曾经是谁的人不重要,现在定是皇上的人了,是当今皇上的人。”他示意周威坐下,又对珉玥说:“周大人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咱们有什么棘手的事办不成,周大人却能办成。”珉玥听出了林羽恒这是让自己隐忍,有事求着周威,她忍着满腔怒火,双手互相死死地掐着,心中万分煎熬,却只能安坐于此。

    林羽恒轻抚珉玥的后背,周威立刻就捕捉到这样暧昧的动作透露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他笑嘻嘻地对林羽恒说:“咱们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望羽恒兄多多照顾。”林羽恒也不拘谨,大方地说:“威兄放心,公主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一定让她万事顺意。”话赶话,林羽恒接着说:“只有一事让公主的心情大受影响。这事还就只有靠威兄才办的成。”边说边斟满了自己与周威的酒杯。

    “哦?什么事?”周威疑惑地问。“石皇被契丹俘虏了,至今还在契丹。爹爹在外受苦,做儿女的岂能安心?”林羽恒说这话时手不仅指向石珉玥,也带上了自己,便是说明自己也与之相关。

    周威心想:“我是刘镇原的人,要是让他知道我帮助前朝公主,治我个卖国之罪,那是满门抄斩。可是若不帮林羽恒,他断我粮草而助他人,又或者联络江湖豪杰追杀我,那我也是不得安宁了。”一会儿功夫,周威转了八百个心眼子。

    想了这么多,周威却用极为轻松的语气说:“子都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又不是观音菩萨,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林羽恒道:“这事你准能办成。石皇现在契丹,他已经无权无势,对于契丹他不过废人一个,”林羽恒轻轻捏了一下珉玥的手,希望她理解自己的言语,“但对于珉玥和我,他却是很重要的。如果契丹能放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周威边听边点头,道:“话是没错,但是契丹凭什么放呢?”林羽恒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虽然石信贵已是废人,但即使是契丹的一条狗,别人也不是说要来就能要来的。林羽恒道:“这就是要找您的原因啊!谁不知您与契丹枢密使耶律楚涵关系不一般。”周威这一惊可不小,他思忖:“我与耶律楚涵的关系他是怎么知道的?林羽恒说这话明明就是在威胁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看是不能了,且听听他还要说什么。”

    契丹枢密使掌管全契丹兵权,当初周威一面投靠刘镇原,一面与耶律楚涵暗通款曲,刘镇原只知周威对契丹了解甚多,对他刮目相看,委以重任,却不知道他不限于了解,已然是契丹的走狗。周威尽管假装淡定,但也逃不过林羽恒锐利的双眼,他紧接着道:“放不放不就是他的一句话,您跟他说说,一个废人留着作甚。”周威认真地听着,思考着这笔买卖的得失。林羽恒不等他多想,又说:“石皇若能回来,我可是欠了您一个大人情,来日必报。”一听这话,周威立刻显得精神矍铄,看来这笔买卖做得成。周威双手举起酒杯,道:“好说好说,咱们先满饮此杯。”林羽恒知周威这就是答应了,笑着举杯一饮而尽。石珉玥听到二人的话,对周威的所作所为越发清晰,也越发憎恨,真恨不得食之肉、寝之皮,但父皇能否回来全依仗此人,只能忍着,满脸憋得通红,不发寸语。周威这势力小人也不在乎,尽是与林羽恒觥筹交错,关于救石信贵的事不便在此提及,二人约好明日林羽恒处详谈,按部就班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