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转身退了出去,短裙里抖出的香风混杂了极品大红袍的清新。

    叼金姐捏起小砂杯呡了一口茶,瘪着厚唇咂了咂嘴,咬着半边牙阴沉地说:“你看这娘们儿是咋回事儿?”说完眯缝着眼睛看二愣子。

    “看不出来,不过,我看她挺急!”二愣子说完把叼金姐的茶杯斟满。

    “她能不急嘛!连他妈的大韩民国都回不去了。”叼金姐仰靠在椅子上,一丝力气也不愿浪费。

    “咋回事啊?”

    “这娘们儿是我帮她偷渡进来的,她说公出证件不方便,其实我的线人早就告诉我韩国正抓她呢!当地官方给她定了个挺狠的罪名,她家族的根儿挺硬,要不早折了!这娘们儿在当地火了几年,光是娱乐业老板们给她的干股,合人民币就掏了上亿!但是都扔这儿了!还欠我七百多万呢!韩国这几年廉政整得挺狠,她知道自己早晚是事儿,用她远房亲戚的名字在香港买了几套房产。不多,能值个三千多万港币。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才八岁。你说她得咋办?”叼金姐抱着膀子看二愣子。

    二愣子想了一下:“她得抓紧让她亲戚把房子卖了好跑路呗!”

    “对了!所以咱得给她扣上‘帽子’,才能把钱干下来!但是,前提是拿到房产过户协议!”

    二愣子喝了口茶,然后故意放慢给叼金姐倒茶的动作,好借这个机会考虑一下问题。他心想,叼金姐真是横草不过啊!这么一个亡命天涯的落魄女人她都不放过,充其量不过三千多万块钱嘛!

    “别他妈瞎寻思,我现在也渴,这一个多礼拜让山西老吴头子赢走了四个多亿,靠他祖宗的!”叼金姐咬着牙骂了一句。

    二愣子笑着掩饰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头问:“咋的?台底吃输啦?”

    “他妈了个巴子的!不但台底吃输了,老吴头子赢点儿钱一高兴,玩了几口东西,找了俩外国妞,你说他那塑料体格,当你呐!一口气累死了!猝死!靠他瞎妈的!气死我了!”叼金姐真生气了,破口大骂起来。

    二愣子心里一乐,心想真是有意思,动辄几亿几亿驾驭金钱的人也和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不耽误着急上火,也不耽误命丧九泉。看来物质的盈乏真的决定不了幸福与否啊!难道叼金姐的阴招没用上?想到这儿,他奇怪地问:“大姐,你不是跟我说过吃台底时能找蛊师作法咒他吗?”

    叼金姐把大粗腿往椅子上一盘,哈下腰用手指点着茶海,歪头挤眼愤愤地说:“你说他妈的怪不怪,人该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我这边正赌着呢,曼谷那边的蛊师练蛊让毒蛇给咬死了,你说他妈的背不背!唉!”由于愤怒宽敞的唐装被她抖得呼呼带风。

    二愣子咧了咧嘴,表示惋惜。但他心里反倒有种敌败我胜的兴奋,虽然叼金姐输死对自己都没有一分钱的好处,可他骨子里的正义感仍然得到了恶有恶报的安慰。因为从刀疤哥和匕蟹、大砍口中,叼金姐的恶他是领教过的。恶人,天下皆敌。

    看二愣子捏着茶杯发呆,叼金姐嘟起厚嘴唇子吹了个口哨,皱着眉头说:“诶?寻思啥呢?研究点儿正经事吧!”

    二愣子微笑着呡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吕素恩没证件,否则还能借点钱呢!”

    “别扯那些没用的啦!行不通的道儿说它干啥!你得想办法给她扣上帽子,姐亏不了你!”叼金姐催促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