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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飞牌。”二愣子老练地冲中年女荷官弹了一下食指。

    荷官麻利地开始发牌,然后把发过的牌塞进摆在赌台桌角的一个透明塑料箱里。这就是小赌厅和娱乐场大厅的区别,娱乐场大厅发完的牌是直接塞进赌桌上一个专门设计的小缝隙里的。

    见廉理事很平静,二愣子看着显示屏上的路单说:“在小赌厅飞牌是不用下注的,整靴牌六七十把都飞掉也没关系,飞出顺路之后再打。”

    “嗯,听你的!”廉理事沉稳地靠坐在椅子上,庄重而威严。

    这时,二愣子觉得是时候向廉理事坦白一下了,否则一会儿赢到现金码需要洗码的时候再说自己出的是泥码就有些被动了,会让人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噢,对了,”二愣子似有所悟地接着说:“刚才我是用户口出的泥码,这样在不对您产生影响的情况下,我能剩一点点积分。万一有没吃、没喝、没地方睡觉的时候好救救急,呵呵。事先忘和您说了,因为对您没任何影响,才敢自做主张,不好意思大哥。”说完二愣子歉意的笑了一下。

    所谓无利不起早。二愣子这样一说,廉理事反而放心了,他也笑了一下,大度地说:“啊依勾!兄弟别说的那么惨,哥哥我也不瞎,以兄弟你的能力,还到不了那种地步,多给哥赢点儿啥都有了!”

    “谢谢大哥!”

    当牌飞了十多把之后,出现了较顺的牌路。二愣子有点着急,但脸上没表现出来。因为这第一把牌很关键,如果指挥错了将影响到今天整体的效果。最好让廉理事自己做出决定,输了也不会埋怨自己。

    二愣子不说话,看了廉理事一眼。

    撞到二愣子的眼神,廉理事明白这个年轻人是沉稳谨慎的。眼神的征询,很多时候可以省去对方在不确定又不想负全责时的忧虑。他轻松地说:“别有顾虑,放心大胆地干!”

    这句话一语中的,减轻了二愣子的顾虑。“停!”二愣子果断制止了荷官又要发牌的动作。

    其实,所谓赌就是一种猜测。押上了筹码,在底牌未揭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百*家*乐这个博彩项目最简单,就是猜一个“庄”赢或“闲”赢。两边点数按照规则补牌或不补牌之后,如果一样大,没有输赢,那么就是“和”。押“和”赔率是八倍。庄和闲每门都先交替发两张牌,如果两张牌一样,那么就是“对子”,对子赔十一倍。想想看,一个庄和闲都猜不中,“对子”跟“和”就更难了,所以真正赌大钱的人是很少押“和”跟“对子”的。首先“和”跟“对子”的最高投注小,其次是赢的几率更小,根本划不来。大多是一些小玩家用非常小的零散注码去押,图个以小搏大的刺激而已。

    二愣子换的筹码是五个,码摞最下面那个金紫金粼的大长方形筹码是一百万面值的,筹码正面有数字标识。四个小长方形的都是十万的,有些泛白的颜色。

    这张台的最高投注是一百五十万,最低是一万。廉理事左手缓慢地拿起一个十万的筹码,微皱眉头在手中倒玩着。此时他脸上还原了一个上位者指点江山的风采。

    廉理事不用问二愣子,都知道这把牌肯定是押“闲”。因为现在已经连着出了四个闲,从路单的走势来看,闲应该很旺,再烂的赌徒这种路子都不可能冒然押庄。

    二愣子根据廉理事手中的筹码数量,内心早就计划,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是发财之日。于是,他坚定地说:“加十万,过三关!过不去也无所谓,至少我们还可以分七把再过。”脸上闪耀着那种战士即将参加战斗的兴奋。

    廉理事亮亮地看了二愣子一眼,用力点了一下头,脸上露出了英雄所见略同的畅然。右手拿起另一个十万的筹码和左手的筹码放在一起,重重地押在了闲上。

    荷官面无表情地说:“老板,买定离手。”

    廉理事轻松地说:“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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