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扫灯,一会儿工夫,房间又整洁如新了。于是,朋友们都喜欢到他房间谈事。

    两人打车回了永利皇宫,一进门,二愣子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穿着皮短裙坐在阿角腿上玩手机。身材嘎嘎的,只是脸上的“满天星”拉了她颜值的后腿。

    胖墩墩的阿富见二愣子和大砍进屋,坏笑着说:“赵总回来啦!要是你俩再晚回来一会儿,这二位就得把我撵出去。呵呵……”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阿角和外国妞。

    二愣子善解人意地问阿角:“还装啥稳啊?赶紧忙活正经事去吧?”他觉得外国妞肯定弄不明白自己这句寓意颇丰的东北话。

    结果正如他所料,外国妞连眼皮都没抬,只有阿角一乐:“呵呵,赵总别听他的,我哪有那闲心啊!这鬼妹儿是站街的,关键时刻能当幌子骗个老头啥的。家里的饥荒老压人啦!还不上的话,连我爸妈的房子都保不住,赶紧研究挣钱吧!”

    “啥买卖?说。”二愣子把香烟往茶几上一扔,示意他们谁抽随意。

    阿富接过话:“这几天我俩在金沙抠住一个山东老头,联系档口给他出了三回码,老家伙还钱挺痛快,我俩拼了点缝儿。我们就寻思看看赵总能不能出点高招,再弄他个大的,好还一还家里的饥荒,债主把我家门槛子都快踩烂了。”

    大砍是个见缝插针的手儿,吐着烟圈挤兑阿富和阿角:“孩子死了来奶了!你俩一天到晚起五更爬半夜的,钱少整吗?哪次不是赶着挣赶着赌,那时候咋没想起来汇家去还饥荒呢?”

    “得了,说这啥用,他们挣那俩钱也是癞蛤蟆打苍蝇——强供嘴儿!这样吧,待一会儿你跟他俩去金沙看看,老头子要是真有料的话,你们就给我打电话,咱们再研究。”二愣子说完平躺在大床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大砍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抓紧吧各位,整着钱,该还债的还债,该赎房子的赎房子。如果不甘心,就再赌两把。”

    二愣子知道大砍人够义气,就是嘴刁。他刻意不把阿富和阿角羞于启齿的真实诉求挑明,就是寻他们开心。

    但作为“东道主”,二愣子不能让这两个拿自己当块干粮的东北老乡失望,于是说道:“你们去吧,如果真涉及到投资,我和大砍想办法,挣着钱大伙平分。”

    听了这话,阿富和阿角都高兴了,这正是他俩此来的目的,如果真拉来了二愣子的投资,那他俩的收入可绝非给档口拉返点那么不起眼儿了。于是他们跟着大砍兴冲冲地出征了。

    徒然的安静把二愣子带入了思索的幽谷,同时,那种令人厌烦的无奈感也涌上心头。这段时间于他来说,真就跟做了场春秋大梦一般,从人到鬼来了个极度大反转。细想起来,这些混澳门的人和自己一样,首先都在人生的赌台上下错了注,才导致今天的人不人鬼不鬼。

    阿富和阿角住在一个出租房,相处融洽,又都是东北人,是一个扒仔组合。他俩的缺钱与二愣子如出一辙,所谓硬肩扛大事,软肩担小事,无论大小,摆在面前的难点于他们而言也都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儿。所以,他们也只能什么都干,只要挣钱就行。勤劳的蜜蜂确实能收获甜蜜,更别说在遍地黄金的澳门了。可是,赌徒别说轻易而得的钱,就是皇上买马的钱都敢拿去赌。赚多少赌多少,越输越想捞,越捞陷的就越深。久而久之,积重难返,输掉的数目逐渐加大,结果形成了一个怪圈,赚多少钱都会在钱到手的几个小时后,又恢复到“无钱一身轻”的状态。贪婪的下场谁都知道的,幸运不会总光临一个人,不可能总赢,最后把本钱都追进去,无钱可赌才完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娱乐场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天仨心情。所有在澳门这个欲望天堂里徘徊的灵魂,都是在赢钱输钱之间输掉了自己的人生。二愣子眼下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虽然现在基本不赌了,但赌出来的大窟窿还在那里张着血盆大口。如果这时候回大陆,自己的路不会比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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