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雷声又一次出现,天边出现了闪电,乌云被风吹着滚滚而动,雨滴倾盆而下,如泉水从山顶喷涌而下般不断打在他的脸上,仿佛是惩罚,可那又不是惩罚,因为这一刻,站在这里的只有他,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杀人了。”

    轰隆隆。

    雷声大了起来。

    刘草儿不敢置信地走到崔家二少爷的身边,他想要去看看‘崔卓然’的状态,但还未靠近,就被崔卓然按住了肩膀,那声音带着警告,听着不像是崔卓立会发出的声音,可又实在低沉,连刘草儿都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导致崔二少现在无法控制情绪因而声音也沙哑了起来。

    他回头看过去,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听到身后人一字一句低声道:“这事……你不能说,就说……崔卓然是喝酒中风掉进了池塘里,后面……父亲母亲会处理的。”

    刘草儿有些没听懂,他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但现在大雨打在了脸上,这是多么真实的触感,他害怕地看向面前逐渐癫狂的少爷,可崔卓立再也没说话了,他那双冰冷的手推着面前的小童。

    而后,他真的离开了这里。

    刘草儿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崔卓然’,他咬咬牙,还是跟上了崔卓立。

    而就在他身后,本来可以得救的崔卓立昏睡在那里,他的手指动了动,但也只有一点幅度。

    第二日一早,为了秋闱和崔家套关系再获得些钱财的山先生很早就来到了私塾,他本来只是想要一个人散步,路过后院之时,被正在池塘边上躺着的‘崔卓然’吓了一跳,胡须都直了起来,那些好心情也烟消云散。

    他颤抖着伸出手,本想看看‘崔卓然’还有没有气息,又不敢轻易去试,最后将‘崔卓然’放在了后院假山后面,装作没事人一般背手走了回去,和当时恰巧来念书的陆生随口说了个‘鸡瘟’的谎言。

    陆生也不知道山先生做了什么,他只想着自己马上也秋闱了,还是和山先生打好些关系,以后上京赶考的时候说不准能得一二指点,便起身准备去瞧瞧鸡生了什么病,没承想路过后院之时被泥泞的地面绊倒,摔在了假山上,误打误撞地以为自己杀了‘崔卓然’。

    他心下大慌,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时,见‘崔卓然’一动不动,真以为他是死了,想都没想就把‘崔卓然’抗出了私塾,把他放到当时什么人都没有的养猪场里,想着等中午再将‘崔卓然’找个地方埋了。

    这时,董猎户正为儿子摔了一跤没有多余的钱币让李建明医治束手无措来到养猪场决定把最后一头幼猪卖了,准备把它放到机关里之时,忽然看到了‘崔卓然’。

    一个恶念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不知道‘崔卓然’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甚至不知道那里躺着的是谁,因为他本身就不住在这里,山里也没有多少人过去,更别说那些动物进了机关之后都会被剁成一片一片,根本没人看出来。

    他太想要钱了,更别说现在‘崔卓然’看着就是一个死人。

    他低声说了句‘孩子别怪我’,将崔卓然抓着,大脑一空,就这么把他塞进了机关里,在按按钮之前,他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做这件事,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能坚持多久,这几种情绪逼迫之下,他还是按下了按钮。

    嗡嗡嗡——

    嗡嗡嗡——

    机关开始发动起来,崔卓立被疼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那斧头向自己冲来,一瞬间砍断了他的身体,他疼痛得喊出来,但机关依旧发作着,没人再度按下按钮,也没有人过来救他,他没有立刻死,他迫切地想要死,可是他没有死,他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一层层剥去,血管在火烧之下风干,肝脏被一点点挖去……

    他疼痛地叫喊着,依旧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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