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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把它取名叫[刚阿]。”记忆中,他曾经这么对那位姑娘说,“意味着……今后行道,我要刚正不阿,不做坏事,不破道心。”

    他们依旧在那棵桃树林下,春风吹拂,带来一丝凉意,偶尔有几只麻雀在周边叽叽喳喳,在枝头乱晃着,将桃花踩落了几朵,仿佛落在了那位姑娘的眉心,白泽一时停滞了呼吸,只听一道清冷的笑声。

    “刚阿,你和你师傅说了这名字了吗?”

    白泽晃了晃手上的扇子,道:“没呢,我要说了,他又不高兴了,我就不和他说了。”

    他听到一声叹息,那姑娘道:“你若是不和他说,他也不开心。”

    白泽倒不这么想,实在是当时年轻气盛,他总觉得自己只要有一把剑在手上,什么都能做成,因而对待长辈也有点傲气。这么说来,当时的他满心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姑娘了,他喊着她的名字,忽然模棱两可道:“有些事情我只想告诉你。”

    那姑娘并未听懂,只对他眨眨眼。

    这段记忆就停在这里了。

    白泽擦了擦嘴角的血,握住了出现在面前的剑柄,那一刻,过去训练的记忆都涌现在心头,他笑了一下,露出怀念的目光,“老伙计,终于见到你了。”

    [刚阿]也听到了他的话,剑身颤抖,吼出了剑鸣,被白泽握住的那一刻,这柄剑的剑身都变成了火红,白泽持起那柄剑,向顺泽刺去。

    这一招一式之间,他都不再似平日里的模样,而是露出天之骄子般的自信,白泽笃定,当他握上这柄剑的时候,他就能打败一切敌人。

    顺泽也没想到白泽会突然气势如此凶猛,而这剑击他更是有些招架不住,他想要离去之时,被[刚阿]用剑气困住,白泽的伤口又因为招式撕裂了,血从肩膀处缓缓滴下,但他实在畅快,一步一步走到顺泽面前。

    这煞鬼也知道害怕了,早就没有刚刚的傲气,捂住耳朵半蹲下来,瑟瑟发抖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我只是想要……”

    做煞鬼的,实际都是生前做了恶事。

    像顺泽这样的,根本就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只想要一个家,他生前必然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不然不会被派来压制这样恐怖的阵法……而且,刚刚若是白泽没有苏醒自己使剑的记忆,恐怕早就被这个煞鬼杀害了。

    因而白泽并没有对他的求饶产生同情心,而是说:“或许你应该想想……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导致你失去了如今这般好的生活。”

    顺泽一刹那瞪大眼睛。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面孔僵硬下来,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他大概想起来了一些,他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对待那对父女的了,他想起来他是怎么恶心地咒骂自己平日里很敬佩的顾琢光了,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惊恐于这段过去不知道何时发生的事情,而他甚至肯定——

    这段记忆是真实发生的。

    顺泽不再抵抗,落下了泪。

    白泽垂眼看他,他甚至没有动作,顺泽就因为悔恨逐渐消散了身体,这是煞鬼消失的前兆,他已经……要彻底魂魄破散了。

    “原来……”他喃喃道,“原来我也是……罪人啊……”

    最终,这名为顺泽的药童彻底泯灭于世。

    这时白泽才撑住了墙。

    他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了,这几乎耗去了他全部的力量,他虚虚按住自己受伤的肩膀,而手上的[刚阿]也着急地在他边上打转。

    白泽摇头,“我没事,我还要去找尹霖,走吧,这里也留不得了。”

    离别之际,白泽又回头看向那棺材。

    棺材中的顾文济依旧紧闭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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