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过去的行径造成的,他手上命数不断,那些人死前痛苦的诅咒若是编成歌在他耳边回荡都能放个几日几夜。

    他不是变好了,他还是凶神,他也不是后悔了,他只是被惩罚了。

    二来,他也不想和自己那些声名在外的好兄弟们聊天,他也不想看到他们怜悯的目光,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烦躁。

    所以他躲到了西北,他也不是想要找个地方安生,在这里他依旧是我行我素,他就喜欢吃那些如倍伐一般正直的人、他也喜欢逗弄那些心思歹毒但又还有些良心的人做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杜鹃的时候,穷奇没反应了好一会儿,他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但那杜鹃叽叽喳喳地跑到他的面前,好似全然不怕他这个模样——但他们完全不同,穷奇是被惩罚至此,但他知道,这只杜鹃是因为日日担忧蜀国的百姓才变成了杜鹃。

    穷奇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体,他盯着杜鹃看了好一会儿,那又小又瞧着可怜的鸟雀竟然是他过去那位正人君子的弟弟倍伐,他本以为自己当时听到的事情是流言呢。

    “你来这里干嘛?”穷奇说。

    倍伐似乎笑了笑,但他现在就是个杜鹃,谁能看出来他的表情,他顿了顿,和穷奇说,“我来这里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兄长。”

    说什么呢你这小子,穷奇想,非亲非故干嘛叫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