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只能承受这样的‘皇恩’,因为女娲赐予的皇权,还在这个皇帝的手里。

    他们不能违抗,他们不能说不,因为这是千百年间的道理了,过去的人都这样过来了,他们应该也要假装自己很高兴地承受‘皇恩’,他们过去确实这么做了,直到……

    直到顾文济被贬到了甘州城。

    “顾文济几乎是所有官员的老师。”杜若中垂眼道,“为父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的人,他的前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如果不是他,这个国家早就被灭亡了……正是因为他,百姓又能穿上衣服、又能吃上饭了,但正是这样的好官,竟然被皇帝以那样荒唐的理由被贬到甘州城。”

    诱惑皇妃,诱惑皇妃?

    这皇帝如何敢这般!如何敢这般呢!

    那时,听到这件事后,杜若中连夜赶到京城。

    顾文济还跪在宫城前想要皇帝回心转意,他劝说他不要再信奉那邪教国师,但宫城永远是关闭的,所有受到顾文济恩惠的百姓并不清楚这件事——因为对他们而言,顾文济即使是恩人但还是不如拥有皇权的皇帝。

    所以他们指指点点,开始将这件事作为饭后闲谈,讨论顾文济是不是真的勾引了皇妃。

    当时不只是他一个人愤怒,谢昭义也想要冲过去。

    但他们都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即使身体拼命地发抖,他们都站在那里。

    与此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他们脑海里。

    他们要——

    弑帝灭神。

    另一边,尹霖三人到了内室尽头。

    里面到处都是尸体,满地都是血,那些血是蓝色的,那就是鲛人的血——和人类不一样,鲛人的血还能愈合伤口,这也是当时他们在大荒一直被尊重的缘由。

    大荒的神祇愿意庇护他们,但人类不一样,在绝对的利益之前,他们是不会考虑其他的。

    尹霖皱了皱眉,她实在没想到这里会是这副惨状,而后,她看向那里的水牢,里面被关着一个鲛人,她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这恐怕就是当初救下杜若中的那位鲛人。

    她的双手被铁索捆着,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眼中满是憎恨,看到他们来之后冷笑了两下,“怎么……又想做什么?”

    尹霖晃晃手,“别误会,我们不是那一批人,我们只是想要问问你这里还有多少个鲛人,我们想办法救出去。”

    “呵……怎么了,现在要用这一招利用我?”那鲛人冷笑,“你们想得也太美了,我不可能为你们召唤来我的任何族人了。”

    这些为了救她被残忍杀害的族人气息还在她的鼻腔缭绕,她怎么会不恨!她怎么会不恨!她已经恨疯了这些人类了,她本性是温和的,但现在她真想出去后把所有人杀死。

    尹霖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跟她讲道理是最无用的行为,他们在这鲛人警惕的目光中将水牢栏杆打断,那位鲛人沉默了一瞬间,但她已经不敢擅自做主了,还是盯着他们说:“你们什么都不做?”

    “嗯。”白泽开口道,“我们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过去她总是听到这句话,但最后结果是……这些人一直利用她去引诱其他族人,他们最后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不得不防这些。

    但这三个人似乎又——气息上不太像。

    “你叫什么?”尹霖道,“我叫尹霖,我们不能一直不称呼你,到时候大荒开了,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大荒……

    这些人怎么知道大荒的?

    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凝视着她们,张了张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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