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陪我一起喝点儿再走?”
两位老道对视一眼,顿时笑灼颜开,“喝点就喝点,权当提前给你送行了。”
“……”
陈三两有些无语。
院内篝火重新燃起,刚杀的野兔架在火上,新鲜的食材完全不用特别的烹饪,只需一小撮盐巴,便能激发出食物本身的野味。
三人席地而坐,各捧着一只破碗,这还是从草窝堆里寻摸出来的,随意的用水涮了一遍,便成了喝酒的器皿。
“干!”
凛冽的酒水入喉,让人畅快淋漓。
兔肉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三人就这般一碗酒一口肉,吃得尽兴,喝得痛快,谁也识趣的没说任何不快的话题,就是简简单单的喝酒吃肉。
直到时过正午,两位老道吃饱喝足,醉醺醺地赶着驴车满意离去,陈三两还热心的帮忙扶正了一把晃动的破棺材。
临别之际,两位老道信誓旦旦地道:“为感谢小哥儿今日的盛情款待,明儿俺俩定给你拉一具上等的棺木来!”
“呃……”
陈三两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恭敬地鞠了一礼。
待这个小插曲过后,陈三两便忙碌了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院落,该规整的规整,该修葺的修葺,既然是家,自然也该有家的样子。
陈三两曾见过琼宇楼阁,也曾住过雕梁画栋,但在此时此刻,反而不如这座荒废的破宅,更能给他一种温馨感。
自古至今,母亲在哪,哪里才算是个家,哪怕她现在只是一个灵位。
这便是心灵的归属。
……
又一夜,繁星璀璨。
一张竹床,一盏油灯,昏暗的墙皮,破碎的窗纸,简陋的屋舍里似乎只有微弱的鼾声,才让这份死寂平添了几分生机。
突然,一个矫健的黑影,又再次悄声踏檐而至。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棂,将一根竹管穿过漏窗,小嘴轻吹,几缕青烟无声无息的向着屋内弥漫。
略等片刻,屋内鼾声渐响,床上人似乎已陷入了昏睡之中。
下一秒,黑影一个鹞子翻身破窗而入,手持两把匕首快速掠进,激荡的疾风晃动的烛火都随之摇曳。
锵!
然而,耳听一道刺耳的金鸣之声,匕首竟顿止在陈三两的胸口,虽刺破了外衣却无法再寸进分毫。
“这怎么可能!”
黑影难以置信,惊愕失色。
陈三两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眸,嘴角带着一丝捉狭的笑意,眼神里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满是嘲弄。
黑影慌忙后退。
陈三两怎会给她逃走的机会,一个翻身跃起,接着一掌击在了她的肩头。
黑影踉跄退步,嘴角一缕鲜血浸染面纱,紧接着还未等她回神,一道凌厉的掌风又扑向了她的面门。
一爪,两爪,三爪。
一套正宗的龙爪手,一招接着一招,专攻她脸上的那层面纱,让人似乎很想看看,那层神秘的面纱之下,究竟隐藏着一张怎样倾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