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繁华没曾瞧过。

    就如曾在云端摘过星辰,也便不屑再站在低谷仰望星空,也正是因有如此高人一等的眼界,这才铸就了陈三两那一身卓尔不凡的高冷。

    街市太过繁闹,马车行进的极为缓慢,陈三两也不催促,任由唐小芊四处游看,也正好满足她的好奇心。

    待到日暮西沉,唐小芊意兴阑珊,问:“公子,咱们先去哪落脚?”

    陈三两道:“白狐楼。”

    “啊,这是什么名?”

    “一家勾栏院。”

    “啊,去那作甚?”

    “寻个故人。”

    “好嘞。”

    唐小芊识趣的没再细问,寻了个路人问清了地址,然后驾着马车徐徐前往。

    一座重檐叠瓦的青色楼阁,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檐角挂着宫灯,青砖砌着浮屠,一片清幽娴静,看似毫无一点风尘之气。

    唐小芊惊诧,“这里会是勾栏院?”

    她又扫了一眼门上横匾,确实悬着“白狐楼”三字,刚要抬脚迈入,谁料却又被门口小厮拦了下来。

    小厮恭敬询问:“两位客官,可有入楼腰牌?”

    唐小芊愣了一下,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闻逛窑子还得须有腰牌的,只得尴尬地望向陈三两。

    陈三两早有准备,随手示出掌中玉牌。

    小厮赫然一惊,接着躬身敬道:“原来是陈大侠莅临本店,真乃鄙店之荣幸也,恭请进门,我家白姑娘可是对您朝思暮想许久了。”

    陈大侠?

    白姑娘?

    唐小芊听的眉梢轻挑。

    陈三两也未作解释,跟随着小厮踏入了楼内,回头又看唐小芊还伫立在门外,催促道:“走啊。”

    “哦,来啦。”

    唐小芊这才恍然回神,赶忙快步跟上。

    白狐楼内长廊清幽,厢房娴静,丝竹之声叮铃悦耳,文人字画面面悬挂,入目不见一点不堪之艳俗,当真是一点一滴透着个“雅”字。

    陈三两坦然落座,然后自有婢女奉来茶点,袅袅茶香,沁人心脾。

    唐小芊拘谨地坐在一旁,小声询问:“公子,您曾来过?”

    陈三两点头。

    唐小芊又追问:“那白姑娘是谁?”

    陈三两轻啜一口清茶,嘴角含笑不语。

    唐小芊急了,道:“莫非是公子的旧相好?说说嘛,我跟随公子快一年了,也没曾公子说起过。”

    陈三两这才开口道:“白姑娘乃我之故友,我们关系很纯洁。”

    唐小芊却是不信,小声叮咛:“小厮都说对您相思日久了,怎可能会是纯洁关系,我看是很纯粹吧……”

    陈三两不满训道:“休得猜疑,莫要污蔑了白姑娘的清白!”

    “奥。”

    唐小芊这才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忽然闻得一阵香风扑鼻袭来,一个美艳的白裙女子出现在厢房门口。

    她生得花容月貌,宛如出水芙蓉般秀丽绝伦,身着一袭白裙浅衫,脸颊不施半点粉黛,更为凸显气质清新高雅,彷如瑶池仙子下凡尘。

    唐小芊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在心底惊呼: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惊艳绝俗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