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看哪位公子的才华更胜一筹了。

    时辰还未到,苏家小厮正在布置会场,摆好一张张小几,放着一套套文房四宝,研好了墨,掭饱了笔,雪白的纸张铺得平平整整。

    陈三两问:“这是作何?”

    小厮回道:“这位公子,本次招亲考核共分三关,一曰文关,二曰智关,三曰武关,皆由我家大小姐出题,只有连破三关者,才可成为我苏家之乘龙快婿!”

    “文关比何?”

    “不知。”

    “智关比何?”

    “也不知。”

    “武关比何?”

    “更不知。”

    陈三两颔首浅笑,“好,多谢。”接着随手塞给小厮一片金叶子,这还是临来前白姑娘特别打制的,便是让陈三两打赏时莫要小气了。

    小厮果然眉开眼笑,又附耳悄声道:“今儿公子若想赢,须格外注意三人,他们是招亲会里最有可能的得胜者。”

    “哦?哪三人?”

    “其一,纳兰世家的三公子纳兰若风;其二,丰宁县的二公子程墨寒;其三,皇甫世家的长公子皇甫明瑞,这三人,无论才具和出身皆为上上之选!”

    “好,记下了。”

    陈三两虽不以为意,但还是对这三人慎重了几分。

    巳时,磬鸣三声。

    苏家典仪手持一卷红绸走出,展开绸面,只见上面写着一字——月,龙飞凤舞,煞是漂亮。

    “吉时已到,考核开始。”

    “今日第一关,考才学,红绸这字便是考题,请诸位公子在一炷香内赋诗一首,甄选辞藻、意境俱佳者六人可登二楼!”

    众公子赫然一惊。

    随后,众人纷纷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恨不能搜刮尽肚内所有的学问,以求博得今日文关的头彩。

    陈三两却是表情微肃,迟迟不愿提笔。

    这倒非是他无诗可写,而是依照大夏国之习俗,天上月代表着故乡,寄托着远方游子的思念,故而,本题表面看似是“咏月”,实则是借诗抒发思乡之情。

    陈三两思念故乡吗?

    不,他一点都不思念,甚至他的内心都满是怨恨。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寒冷刺骨的雪夜,忘不了父亲的无情驱逐,忘不了族人的冷眼嘲笑,更忘不了母亲的棺椁至今还未入土为安。

    这……这……这还怎能落笔成诗!

    而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那根檀香也逐渐燃烧大半,周围已陆续开始有人誊写完成,悄悄击掌相庆。

    陈三两沉吟了良久,最终实不愿辜负了白姑娘的殷殷期望,只得执笔掭墨,一首五言绝句一气呵成。

    墨迹刚干,檀香燃尽。

    苏家典仪道:“时辰已到,罢笔交稿!”

    无数公子怅然叹息,估计还未修好措辞,但也只能依照规矩上交了诗稿。

    诗稿审阅还需时间,小厮又奉来茶点,可是在这时节,诸公子哪还有心思淡定饮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互相探讨着各家的诗文。

    陈三两也慢慢整理好思绪,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似是有人在暗对他曝露杀机。

    他循迹望去。

    纳兰若风嘴角狰狞,冲他在脖间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两人也算是冤家路窄,先是春和楼竞拍梳拢夜,现在又同赴苏家招亲榜,而且,还都是为争夺一个女子,因此被他仇视也当属正常。

    陈三两不屑理会,漠然视之。

    纳兰若风更觉颜面受辱,暗暗在心头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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