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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溪”离主宅“玄朝”有一小段路,姜老夫人考虑到孙子腿脚不便,派了车来接。

    昨晚乌漆抹黑,钟在溪直接被带到姜辞鹤的住处,还没有好好看过姜氏公馆。现在稍有闲暇,她眺望着窗外,远处是群山翠岱,眼及之处是错落有致的建筑。花草掩映,寥寥数笔,尽显主家的审美与富贵。

    “紧张吗?”姜辞鹤原先闭目养神,见身边的女人相当安静,黑眸锁着她,低声问道。

    “为什么要紧张?”钟在溪回望男人深邃的眼眸,好奇地反问。还真当她是要见公婆对丑媳妇啊。

    姜辞鹤闻言一滞,随后失笑。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她显然把自己置身事外。

    钟在溪待要再说,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没多想就接起,那头传来高云初关切的声音:“小溪啊,昨晚上还好吗?”

    “挺好的妈妈。不用担心。”钟在溪安抚着母亲。这两个月来,头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高云初的小心翼翼和担忧。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心疼,但是这种事情又不能和她挑明了说。

    “后天回门,按理你和女婿要回来一趟?”

    钟在溪听了有些犯难,转头看了男人一眼。

    手机的声音有些大,姜辞鹤依稀听到了‘丈母娘’的讯问。

    高云初那头没等到女儿立即的回复,以为姜家的规矩多。她害怕女儿为难,有些卑微的解围:“没空也不要紧的……”

    “我们不…”

    “后天我们过去。”姜辞鹤微微探身到钟在溪那边,像是回复丈母娘对话,目光却看着她。

    电话那头的高云初得了这个回复,忙不迭应好,声音明显带了笑意:“行,知道了,你们忙去,我先挂了。”

    钟在溪微皱着眉收了手机,扭头与男人四目相对,抿了抿唇道:“你可以不用去的。”

    本来就是契约婚姻,她为钱,他为病,差不多得了,干嘛演得那么逼真。

    男人沉邃的眼眸里闪着波澜,默了默,才道:“我比较敬业。”

    这是嫌弃她不够敬业喽?在见到姜老夫人前,钟在溪脑子里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评论有点儿侮辱人。

    钟在溪有些不服,想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论道一下,这场戏要演到什么程度才算敬业。

    毕竟人家一百亿高薪聘请,治病是基础服务,配合他演戏是附加服务,她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等到了‘玄朝’,钟在溪才发现这主楼对装饰风格与‘闻溪’完全不一样。

    ‘闻溪’处处彰显着男主人的冰冷感,而‘玄朝’是苏式园林合院风格,无不透露着主人的淡然自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钟在溪随在姜辞鹤身边,弯弯绕绕地过了几处回廊和水榭,才到了一处叫“清阁”的屋子。

    “少爷少夫人,老爷子也在。”旁边守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看见他们过来,连忙上前打起帘子,对着姜辞鹤低声提醒。

    “谢了,忠叔。”姜辞鹤略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名唤“忠叔”的中年男子连忙笑道,“少爷客气了。”

    姜辞鹤侧身朝钟在溪伸出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削瘦修长,却十分宽大。

    钟在溪愣住,再看向他,男人的黑眸里写满了温柔。

    这是开始演戏了吗?是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敬业了。

    钟在溪把手轻轻地搁在男人的掌心,指尖是干燥而又温暖的触觉。下一秒,手被他轻轻握住。

    她有些不适应,想挣脱开些,却发觉手被握得更紧了。

    姜先生入戏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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