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晕出一朵朵鲜红的花苞。

    他丝毫意识不到疼,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支离破碎着,恐难愈合。

    猩红的眼眸被泪水浸湿,鼻腔酸涩,喉咙肿胀,让他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所以今后,他要怎么去面对他的这个妻子呢。

    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湛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宽宏大量的去原谅她。

    但他又舍不得放手,让她离开自己的世界。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额头抵着墙壁,轻闭双眸时,泪水滚下脸庞,高大的身子靠在那儿,颤颤巍巍,悲凉而狼狈。

    彼时,房间里。

    纪小念去衣柜里取了裙子穿上,又来到房门后敲门,嘶喊,

    “大叔你开门,你不要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我只是去跟洲洲说说话,我又没有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打洲洲。”

    “你快放我出去。”

    湛封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冷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他抬着满是鲜血的手,抹掉俊脸上有的几滴泪,冷漠地转身离开。

    走来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江尧也喊来了司机,上前恭敬道,

    “总裁,司机来了。”

    见总裁的手受伤了,还在滴血,他忙让保姆去拿医药箱。

    湛封丝毫不管受伤的手,坐在那儿气势冷冽,双眸如同冰锥子一般冷冷地刺向司机,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怎么吩咐的你当耳旁风了是吧?”

    司机吓得头也不敢抬,吞吞吐吐忙道,

    “对不起湛先生,当时太太她看到那个人后,情绪就变得很激动,闹着要去见他,我如果不停车,她就要跳车。”

    “我生怕她受伤,没办法才停车放她下去的,我不知道转眼的功夫,她就跟那个人走了。”

    湛封闭眼,还在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想到事情已经发生,怪一个司机又有什么用。

    只是他不明白,怎么恰巧就能碰到靳西洲。

    难道靳西洲知道小念要经过那条路,早早在那里等着的吗?

    可靳西洲又怎么知道小念能出来。

    湛封忽然想到了温晴,温晴最好过来给他一个解释,不然他是不会顾及昔日情分的。

    看着司机,他丢下话,“你被辞退了,走吧。”

    司机不敢有什么怨言,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江尧很快拎着医药箱过来,蹲在湛封旁边帮他处理手指上的伤。

    湛封看着还在滴血的手指,神情有些恍惚,声音沙哑,

    “你说,她那么喜欢靳西洲,我还能留她吗?”

    江尧小心翼翼的在帮他处理伤,不用看总裁的脸色,就知道他悲痛难忍,心中不是滋味。

    可是他又明白,总裁总归是爱纪小念的。

    想了想,他说出自己的看法,“太太失忆,不知轻重才做出如此错误的事,总裁要是心中有她,何不多包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