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一直在路上许国保还在想。
也不知道是路上的视野开阔了,还是早上清冷的空气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他忽然间就想通了。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会修路会建房子的大老粗,他这辈子也不指望升多大的官儿,农场那么多路那么多基础设施足够他干二三十年,那个时候他都退休了。
退一万步讲,高远影响到自己了,那最多也就是让自己这个队长干不成,总不至于连锄头都不让自己拿吧!
而且到现在为止,许国保还看不出来高远是这种人。
没多大一会儿,许国保就骑到工地上,托那两台拖拉机的福,现在的路平整了很多,骑车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许国保叫来一个人,把自行车交给他,然后朝二大队走去。
从三大队到二大队要经过一个很陡的坡,平时人们都是通过围着山坡的一条小路进出的。
走在这条小路上,许国保心想修路肯定要沿着这条小路修,这么陡的坡,到时候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高远的家不难找,许国保只是问了一个人,那人马上把高远家的方向和该怎么走仔仔细细给他说了一遍,结尾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一声:那小子滑得很,你小心着点儿。
许国保莫名其妙,回头一想,估计是因为自己穿得还算“体面”,被那人误会了。
于是许国保又纳闷了,似乎所有以前跟高远打过交道的人都认为他的人品不咋地,可是自己认识的高远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就好像二大队有两个高远一样。
按照那人的指点,许国保很快找到高远家,到地一看,高远正蹲在屋顶上拣瓦。
“高远!”许国保叉着腰大喊一声。
高远闻声看过来,立马就笑了,“这么快?!我还打算把屋顶拣一拣呢。”
“你就这么确定我来是好事儿?”
“那当然,场长都把我赶回来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再说工地上正忙着呢,要不是场长有要求,队长你也用不着特意跑一趟嘛。”
“别废话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去县城。”
“好嘞!”高远起身拍了拍手,紧跟着又说,“那我媳妇儿那事儿就麻烦队长了。”
许国保差点被自己给呛到,没好气瞪着高远,“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场长饶你一回可不会饶你两回。”
“呵呵,队长,你尽管放心,场长肯定能答应,你只需要找个机会跟他说一说就行。”
“行,你小子真有种,先下来吧。”
高远下来之后,许国保若有所思道:“话呢,我可以帮你带到,不过场长答应不答应我可就管不了啦。你说你也是,本来顺着场长你媳妇进糖厂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非要搞成这样。高远,你还是太年轻了,说话得学会分人分场合。你看看我,在队里我可以随便骂娘,但是在场长那儿就只有我挨骂的份儿,这叫循规蹈矩,懂吗?”
高远不置可否,但是许国保跟邝铁生不同,是自己的直接领导,自然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
“懂了队长,总之麻烦你帮我把话带到,成不成我都感谢你。”
许国保很满意,心说你这个态度才像话嘛。
多说了两句,许国保就离开了,高远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便朝工地方向走去。
二大队被分成两个小队,两个小队以一条叫做蛇沟的小溪为界,高远和吴家都住在蛇沟西头,同在一小队。
一队队长叫许仁,对吴家忠诚得像一条狗,不过这家伙没有吴家那么大的胆子,倒也没干什么坏事儿。
高远来到工地后碰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许仁,他有些惊讶,停下锄头笑了笑,“高远?稀客呀,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