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铁生闻言又抬起头来,看见高远身后的罗琴,脸色好了许多。

    “罗琴啊,先坐先坐,等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罗琴这些知青,邝铁生心里都有数,因为他自己也是因为形势需要不得不来东风农场,所以在心理上,他跟这些知青是一样的,平时工作的时候,他也比较关注知青的生活。

    事实上如果罗琴不嫁给高远,糖厂建起来后她本来就应该是其中一名职工,这是邝铁生故意安排的,这些年,他已经陆陆续续把生产队上的女知青都换了过来,就是担心他们吃不了生产队的那种苦。

    两口子等了一会儿,邝铁生吹了吹文件上的烟灰,然后搁在一旁。

    他起身对着两人看了看,随后拿起旁边茶水柜上的一个水壶,交给罗琴说:“罗琴啊,你去帮我打壶开水来,知道在哪儿打吗?”

    罗琴点点头。

    邝铁生这个举动很明显,就是想把罗琴支出去,好单独跟高远说话,在场的三个人心照不宣。

    “昨天回来,今天就上我这儿来了,你行动还挺迅速的嘛!”等罗琴出门后,邝铁生冷声道。

    “嘿嘿,我这不也是想节省您的时间吗。”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高远,你记住,让罗琴来糖厂不是因为你,你也用不着撂挑子来威胁我。”

    “我哪儿敢呀,场长~~”

    “行啦行啦,你也用不着解释,总之以后呢你要有本事那就把你的本事发挥出来,光会跟我耍嘴皮子的话,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也得卷铺盖走人。”

    “场长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该说的软话一定要说,不过高远也非常明白,邝铁生把自己的行踪掌握得这么清楚,必然是有人给他透露过,而他话里的“别人”,也绝非一般人。

    今时今日,想让自己卷铺盖走人,哪儿有那么容易!

    忽然,高远闻到一股淡淡的大粪味儿,而且味道越来越浓,很快,他便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

    “高远!”郭小海怒不可遏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显然,他刚刚冲洗过,站在门口裤脚还不住地往下滴水。可尽管已经冲洗过,那股味道还紧紧地跟随着他,就好像发臭的是他本人一样。

    “高远,你故意的是不是?”大概还对邝铁生有一丝敬畏,郭小海没有直接进来。

    邝铁生也闻到了味道,皱着眉头问:“郭小海,你掉粪坑里啦,怎么一股大粪味儿啊!”

    郭小海指向高远,“你问他,都是他害的!”

    高远忍着笑意,“谁让你走路不长眼的?”

    邝铁生从高远的神色中嗅到一丝狡诈地味道,立马问道:“高远!怎么回事?!”

    “唉,场长,是这样的。我带着罗琴上这儿来找你,被郭小海给撞见了,他以前不是喜欢罗琴吗,竟然当着我的面儿纠缠罗琴,罗琴不爱搭理他,可他倒好,非拦着不让我们进来。我也不想跟他多废话,就想躲开他,可我躲哪儿他就拦哪儿,结果一不小心跟担粪那人撞上了。”

    “胡说,我背对着他,你正对着他,你明明能看到却不提醒我~~”

    “好笑,我干嘛要提醒你啊,你老拦着我,我巴不得他两桶粪都浇你头上呢!你要是不死皮赖脸缠着我跟罗琴,至于被撞上吗!”

    “高远,你~~”

    一句话没说完,邝铁生立马打断郭小海,“行啦,要吵别的地方吵去,别堵在我门口,一身滂臭也不知道赶快回家洗洗,这马上就要吃饭了,你就这样去食堂?!”

    郭小海一听吃饭两个字,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机关食堂吃午饭来的,机关食堂吃饭的自然都是机关的领导,他要真这样带着粪味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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