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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高远打算去供销社把粮票给兑了,供销社挨着邮局,经过邮局的时候,邮递员叫住了高远。农场只有两名邮递员,一名负责西山九个生产队,一名负责东山八个生产队,因为大部分地方离场部庭院还没有通公路,所以邮递员会找一些来场部办事儿的人把他们队的信件捎回去。
高远经常来场部混,所以邮递员都跟他混熟了。
“高远,这么巧,刚想找你你就来了。”
“又有信?娘的,也没见你们邮局给我发一两块工资!”
“呵呵,谁说没工资啦,瞧瞧这是啥?”一边说着话,邮递员将手里的汇款单交给高远。
高远拿过汇款单一看,是谭永青汇过来的,二十块钱,另外还有一封谭永青寄给自己的信。
“我说高远,这谁啊,又是汇钱又是写信的?怎么受回伤还碰见大财主啦?”邮递员脸上又是好奇又是羡慕,二十块,差不多是他一个月工资啦。
“别瞎说,这年月谁还敢当财主!人家可是正经的工程师。行啦,还有信没?没信别耽误我取钱。”
两人打交道好几年了,说话没大没小是常事,邮递员掏出两封信交给高远,高远扬了扬手就走进邮局营业厅。
取了钱,高远又来到供销社把粮票给兑了。
兑完粮食他捏着手里的两张大团结盯着货柜看了很久,说起来二十块人民币能买走货柜上很多东西,甚至买完了还能割个一两斤肉。
只是可惜,这个年代买啥都要票,没票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人家也不卖给你。
想了想,高远只是花了一块八毛钱买了两瓶罐头和半斤红糖,这些副食品不用票,红糖又是农场自己产的,自然也不用票。
扛着东西走了一半,歇脚的时候,高远把谭永青寄来的信拆开给看了。
谭永青在信里告诉高远,说那二十块钱是厂里批给他的奖励,也算是报酬。
信的结尾,谭永青希望高远再去一趟县城,说那台德国设备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没弄清,希望高远再去帮忙解释解释。
最后,谭永青附上他的地址,并写明了如果高远愿意去的话,同样会算报酬。
看完信,高远心里有了计较,休息得差不多,他就接着往回走。
回到家里时才过晌午时间,上工的人一般都是队里管饭,所以家里又是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
高远知道家人现在都在地里上工,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舀了瓢水把手洗了,然后和面洗菜打算包包子。
正和着面呢,忽然一个人闯进灶房,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
“在山头上就看见有人往队里走,我一猜就是你。”
这人名叫吴顺喜,是队里的记分员,也是队支书吴茂才的二小子。
“我说顺喜,你不好好记你的工分,老这么关注我干嘛?”
吴顺喜跟高远是同班同学,整个队里读完高中的就他们两人:高远是因为喜欢读书逼着家里供他读完高中,而吴顺喜则是他爸逼着他把高中读完,吴茂才有心想让自己二小子顶替郭新华当队会计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读书的时候,高远就跟吴顺喜合不来,吴茂才用他“优良”的家教把这小子调教得又势力又阴险,高远最烦的就是这小子明明成绩不好,却是班主任最喜欢的学生,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小子喜欢打同学小报告。
高远原本以为走入社会后吴顺喜会有所收敛,哪儿知道在他爸的庇护下,这小子竟然变本加厉,尤其是他爸让他当上记分员后,他扣帽子的本事和穿小鞋的本身简直是与日俱增。
“哼,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毕业考试拿了个第一吗,那是在学校里,现在可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