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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黄伟一副如天塌下来的样子,高远直了直腰,笑道:“我当啥事呢!茶树是不好削,可是结实啊,这样锄头就能用久一点,算起来,咱们的工作量也就更少一点,不是更好吗?”

    此时高远的身旁已经堆放着三十多根茶树,而且已经过去一上午时间,再砍其他树根本来不及。

    于是黄伟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说你不懂你还真的啥都不懂,你以为这些树砍下去老刘和大李能帮着削,到头来还不是咱俩的事儿。还有,要是没锄柄削了,磨锄头、焊锄头那些活儿老刘就得扔给咱俩做,他俩倒是闲下来了,咱俩就得当苦力,到时候连上来睡回笼觉的机会都没了,你明白吗?”

    高远有些好奇了,“我说伟子,你这也不想干那也不想干,难不成就想这么着一直混下去?”

    黄伟翻了个白眼,“为啥不想,老刘大李,还有修理厂其他人,不都是这样混么。哎呀,你刚来,很多情况不了解也正常,不过你记住,在咱们农场啊,混就是王道。还有,你也别瞧不起混这个字儿,能混也是本事,想一直在农场混下去那更是大本事。要是像你这样搞,不出一年,你就混不下去了。”

    黄伟就像是说什么深刻哲理一样,说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其实他也明白,在混这个字的背后,更多的是合群,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你必须尽快适应进去,否则另行其道的后果就是被排挤,被排挤自然就混不下去了。

    而在修理厂的这个小角落里,老刘和李国志就是他需要去迎合的大多数人。

    不管黄伟说得多堂而皇之,那么多茶树算是砍下来了,他也不可能去“更正”这个错误,于是啰啰嗦嗦地,他和高远把砍下的茶树打成捆,在吃中午饭之前扛到修理厂车间里。

    回到车间的时候,老刘和李国志正在干活,跟黄伟说的一样,他们正在打磨、修补那些锄头和钢钎。

    看见两人回来,老刘只是瞄了一眼。

    李国志看见两捆茶树,笑了出来:“呵呵,伟子,你不是说没茶树了么,怎么今天砍下来这么多?”

    黄伟有些难堪,打了个哈哈,“今天不是带新人么,去了个新地方,没想到成片的茶树。”

    “嚯,这么多,够你俩忙活几天啦。”李国志打趣道,但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黄伟闻言剜了高远一眼,高远无奈,只是冲他笑了笑。

    七八十年代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的弊病高远心知肚明,他也经历过,但那个时候高远是在技术岗位,其体会远没有现在这样深刻入骨。

    没有多话,高远把两捆茶树码放整齐后,就拿起柴刀打算工作。

    黄伟见状赶紧拉住他,“你干嘛呀,这都快吃饭了。”

    高远愣了愣,马上放下柴刀,今天他已经够“得罪”黄伟了,要是再“忤逆”他,搞不好他真会发火儿。

    那边老刘听闻此言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停下手里的工作,跟李国志抽起烟来。

    与此同时整个修理厂就好像同时得到指令一样,纷纷开始收工,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整齐划一地等着吃中午饭。

    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修理厂的大喇叭响了,里面播放着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

    几乎在大喇叭响起的同一时刻,工人们纷纷拿上自己的饭盒,有说有笑地朝食堂走去。

    食堂吃饭用票,但这是农场自己的票,可以用粮票肉票换,也可以用钱买。

    跟黄伟说了自己还没饭票后,黄伟便带着他来到食堂旁边的兑票窗口,高远买了五块钱的饭票。

    中午的伙食很简单:红薯米掺大米饭,煮豆角、煮土豆、青椒炒肉块。

    这样的伙食对比生产队的家里,已经算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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