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得罪我的下场,你该知道的!”
沈以寞眸中的疯狂褪去,嫌弃地将她推倒在地。
颜欣等得不耐烦,伸头进来喊道:“姐夫,问出来没有?”
“实在不行,上点儿非常规手段呗。”
她扔了根木棒进来。
木棒上面,扎了几根长铁钉。
尖顶上朱红的铁锈,令人惊心。
曾枝枝趁沈以寞弯腰捡拾的瞬间,一头将他撞倒,飞快蹿出门。
颜欣到底顾忌自己有身孕,不敢硬拦,转身寻找工具的瞬间,曾枝枝已经跑向了走廊。
“小贱人,你还敢跑?”
“看我这次抓住不剥了你的皮!”
颜欣拿了截断掉的椅子,追上去。
沈以寞也很快追了上来。
“快跑啊,往后面跑,跳到大树上滑下去。”
颜令惜早已侦查好了地形,不断指挥曾枝枝往后走廊去。
可惜被沈以寞那狗男人抄了近道,与颜欣形成围堵之势。
“妹儿,找个房间抵住门,反正他们最急......妹儿,不要做傻事!”
颜令惜急忙冲出去,想给她指方向。
谁知曾枝枝却径直朝着颜欣冲了过去,一副与她同归于尽的决然。
“不要!”
颜令惜心痛得无法呼吸。
本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她受不起她如此牺牲!
眼见曾枝枝一头冲出围栏,她也跟着扑了上去。
恨不能化作狂风,化作飞絮,化作大雕,化作水塘......只要那将她救下。
只是,她轻若鸿毛的身躯,终究不值一提。
曾枝枝摔在乱石头堆上,后脑勺破了个洞,殷红的血汩汩往外流。
沉重的,莫可名状的悲伤令颜令惜感到窒息。
她扑在她年轻的躯壳上,哀恸哭嚎。
直至意识昏沉,陷入了一个挣不脱逃不掉的黯黑旋涡......
颜令惜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漂亮的大鸟,拖着长长的五彩的羽毛在林间漫步。
突然,她看见了沈以寞和颜欣。
沈以寞竟然朝她下跪,说他错了,求她回到他身边。
“放屁!”
“你哪里是知道错了,你分明就是怕了!”
怕曾枝枝还藏有证据将他绳之以法,怕不能再享受之前醉生梦死的生活罢了。
颜令惜只见自己昂着头,高傲而又轻蔑地瞪着他。
心中无比快意。
没什么比亲手报仇更痛快的事了。
如果有,那就是再亲手痛打落水狗!
变成鸟儿的她,虽然没有手,但她有锋利的爪子,还有锐不可挡的鸟喙。
她势必要将这对狗男女划得肠穿肚烂,让他们凄惨地死在无人的山林中。
她要为自己,为曾枝枝报仇!
想到曾枝枝,她心中涌起无边的戾气,搅得整个山头都变了天色。
她张开爪子和鸟喙,扑棱着翅膀,朝两人飞去......
却在她即将扑上两人的面门时,被一股大力袭来,再次拉入无尽黑暗。
“不,我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报仇?”
“苍天无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