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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脸颊泛起红晕。

    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而后,就像个等着接受批评的小学生似的,正襟危坐。

    颜令惜无奈扶额。

    曾果儿若是恶意,她有千百种方法报复回怼。

    可这种全然“为你好”,将自认为最好的东西全捧给你的善意,最令人无语。

    并且,这种人还都挺偏激,且一根筋。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与“子非鱼安知鱼之不乐”的争论毫无意义。

    “姐姐,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梦想......旅游,爬山,做驴友?”

    颜令惜微笑着拍了拍手,一脸期待道:

    “对啊,我的梦想是用脚丈量祖国的大好河山,只是之前,顾忌太多。”

    “姐姐,我想一年后出发,您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对吧?”

    曾果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又慌乱道:“不不不,我,我不行。”

    “妹妹,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呢?”

    “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去,我,我可以的。”

    她慌乱地将帽子口罩抓过来,“我,我跟你一起去!”

    全副武装,仿佛让她有了无坚不摧的铠甲。

    就连信心,也都重新催生了出来。

    颜令惜不忍打消她的积极性,便道:“好啊,只是出门在外,难免与人结伴,不然就咱们姐妹,安全问题可没有保障。”

    “所以,姐姐,你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啊。”

    她握住她的手,除掉她的装备,鼓励道:“姐姐,你可以的!”

    曾果儿的眼睛一瞬间爆发出光彩,“真的吗?”

    随便又暗淡下去,“可是霆乐......”

    颜令惜打断她的话,不客气道:“你知道明家的家世吧?咱们不配!”

    “姐姐,爱是成全,不是占有。”

    “表哥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曾果儿脸色煞白。

    强咬着唇,泪水一颗颗往下滴。

    颜令惜的表情却更为冰冷,“姐姐,不要再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否则,你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他和明家!”

    偏执的性情,癫狂的爱,其爆发力和破坏力令人畏惧。

    颜令惜不得不未雨绸缪。

    曾果儿一下子失了力,倚着墙,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等她哭累了,颜令惜才递上纸巾。

    “姐姐,向前走吧。”

    “没有谁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你。”

    “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我们不能因为偶尔行差踏错一步,就给自己判死刑啊。”

    不仅如此,还把爱她的人都拖入泥泞。

    许久许久,曾果儿才扬起头,泪眼朦胧问她。

    “妹妹,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

    “都怪你,这些年我感觉像是做了场梦......”

    颜令惜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的,梦醒了就好了。”

    只要曾果儿愿意接受现实,愿意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

    未来可期!

    只是,颜令惜还没能松口气,就得到个坏消息:

    沈以寞闹自杀,趁着送医的功夫逃跑了!

    “脖子都割开了,那血跟喷泉似的,谁能想到,就这还能逃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