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舞了一阵,舞的时候嘴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太奶奶听到后,也起床握根棍子出来,说要带雾重孙去前院舞一阵。太奶奶估计她有怕,让她帮着打手电站在旁边。
奶奶也起床了,让阵雾不舞功夫棍舞剑。
程阵雾又从床头取了剑,去厨房取了酒,喝一口对着剑喷了几下,然后带她和太奶奶去前院舞了一套剑,大奶奶随后舞了一套棍术,那声音感觉就在不远处飘荡。舞完家里的狗还不敢吠,缩在狗屋的门洞里,太奶奶让阵雾用功力喊两嗓子,这是第一次发现阵雾小小年纪,竟能发出如此阳刚威猛的声音。
阵雾好象还做了一个什么姿势,做完狗就敢吠了。阵雾那个师兄与师傅,听到那声音,又听见阵雾的吼声,两父子各持一柄长剑打着手电过来了。
那天爷爷不在家,奶奶本喊阵雾的师傅进去喝酒,一听爷爷不在家,那师傅便说他要带儿子去下屋巡视一下。
太奶奶一听,便让阵雾进去拿了松明和烧松明的火圈出来,给阵雾师傅父子用。手电光没热度不行,阳气不足。
关了院大门进去睡觉,那晚真怕了,是跟阵雾睡一个枕头。那晚下屋和一队的男人都起床了,烧着篝火在村中心守到天亮。女人与孩子在家围着火炉守到天亮。
问阵雾是什么叫,阵雾不肯说,第二天奶奶说是鬼叫,凶死鬼叫。奶奶说,按理雾孙这年龄还听不见,但雾孙这批男孩跟了师傅,学了术法才能听见。阵雾一直平静地听奶奶讲这些。
过一天才知道那晚在106国道上发生了大车祸,一辆卡车翻到悬崖下,死了九个人。这是第二次听说翻车死了这么多人。前一次是一辆班车翻车。那次因为有一个朋友先到学校看望了她,回去时翻车走了,总感觉那朋友晚上在房间里坐着一样。就让阵雾睡脚下睡了一周多。
阵雾胆子大,陪她住学校时,只要学校里的狗拼命吠,阵雾就握根棍子打着手电去校园里巡视。她一个人不敢坐房子里,只好跟阵雾一块去。阵雾对有可疑的方向会骂几句,一般是骂,妈拉个巴子,想找死快现身,本少爷早点打发你上路,不想死就早滚蛋,不要影响我们看书。
阵雾就是有定力,在外面吆喝一通后,回到房间就能安静地看书,那时把我带在身边的小说和诗词类书全翻了一个遍。看了那些经典文学故事后,看我空闲时,就跟我讨论那些故事,听奶奶讲,阵雾在家时,跟太奶奶研讨功夫,跟太二奶奶讨论那些经典文学故事或诗词,逗得两个太祖母天天开心得不行。
程家可能是传统,对自家男人,甚至是男孩子,没有溺爱。你像那晚出现那听了让人寒到骨子里的声音,不是让阵雾躲起来,反而鼓励阵雾勇敢地站出来。寒冷的冬天,不流动的水结冰了,阵雾带一批男孩在溪流里洗澡,奶奶也只过来帮阵雾擦干身上的水,不象其他家长那样骂孩子。但对阵雾下雨不打伞,淋湿衣服有骂,在雨中快跑也有骂。有次清早要去桃岭公社开会,也是下雨,奶奶让阵雾陪我去,交待我一定要管住阵雾打伞。
在去的路上,阵雾一出寨子就一手打伞,一手耍那根练武的棍子,我为了让他安静地陪我说说话,骗他清早雨天云层低,天昏暗,自己有些怕,让他离我近些。沙石的山村公路,两旁的植物茂密,雨雾蒙蒙的早晨,是让人有害怕。结果他将伞收了,跟我躲一把伞,左手握住棍子,将伞用伞袋装好背在背上,那伞袋是布的,浸泡了桐油能防水,阵雾的伞是竹骨油纸伞,大红色的。我的伞是一把布伞。
阵雾一直用右手揽着我的腰陪我说话,右手手指抓住我的裙腰,让对面过来的一个村民笑了阵雾,说雾猛子沾老师的便宜。他说我平时都陪老师一块睡的,这是什么沾便宜呀。更把那村民说笑了,那村民好像还点了支烟给阵雾,阵雾这时将功夫棍扛在左肩上,左手压着功夫棍,左手手指夹着烟抽。快到了墟上时,阵雾突然说,好像是不能这样揽着老师一块走哦。那次在桃岭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