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并非魏来自视甚高,而是想要加入宗门绝非是修为天赋达标便可简单完成的事情。事实上在宗门于修士来说便是近乎宗族一般的存在时,宗门在招收修士时除了衡量天赋修为,还未仔细的排查招收弟子的身份,检查他体内所修行的功法,以确保所招收的弟子来路清白,同时也并非敌对宗门派来的奸细。

    魏来之前还曾有想过混入个什么宗门,去偷学些必要的法门,但在打听到各个宗门这番严密的把关之后,魏来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的身上藏着秘密,虽然连他自己也无法说得真切,但却毋庸置疑,这些秘密都极为骇人。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魏来可不敢保证那些宗门中的掌权者们在探查到这些秘密后,会不会做出些杀人越货的恶行来。因此在短时间内,拜入宗门修行的办法在魏来这里是行不通的。

    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本着这样的原则,魏来一得空闲便得开始不断尝试如何通过运转法门,将自己的力量尽可能的发挥出来。

    一次次的挥刀,一次次的运转世面上可以买到的最基础的催动灵力的法门,然后去细细感受如何能够让二者配合,使效果达到最佳。平心而论这样的做法收效甚微,毕竟他可不是什么修行天才,也无法如那些志怪小说中的主角一般,轻而易举的便自创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神通法门。

    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步步为营,事倍功半的一点点的增加自己在临敌时的筹码。

    ……

    半个时辰过去。

    坐在树杈上的初七也已经看着魏来就这样对着空气挥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刀了。

    初七打了个哈欠,虽然碍于之前二人之间的谈话并不太愉快的原因,初七有些迟疑,但于数息之后初七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到底在练个啥?”

    语气中多有不屑,魏来也并不理会对方,依然自顾自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魏来的挥刀并无什么花哨的招式可言,也不追求速度上的突破,他只是用同样的方式,自上而下的落刀,挥刀的轨迹大抵相同,但每次挥刀的力道、握刀的方式都有所轻微的变化。而每挥出数刀,他便会停下皱眉思忖一会,然后方才再次挥刀。

    初七见魏来不理会自己,顿时有些耐不住寂寞,坐在那树杈上便又言道:“你这练刀的办法可太笨了些,挥刀的手法不对,用力不稳,体内运转灵力的法门更是粗糙浅薄,就是练上一年也不见得比得了那些神宗之中寻常弟子的一个月修行。”

    这话说得当然极不客气,甚至不乏嘲弄贬低之嫌。但魏来却并恼怒,反倒是在听闻初七此言后眉头一挑,心底暗骂自己一声糊涂——以往他身边只有孙大仁龙绣之流也就罢了,今日有这号称北境剑种的初七在,怎么还一个劲的傻傻练刀?

    念及此处,他转头看向树梢上的初七,拱了拱手,问道:“那前辈可有指正?”

    “小家伙?想骗我教你功法?没门!”初七这样的人精哪还听不出魏来的言外之意,眉头一挑指着魏来便大声言道。

    魏来的小心思被初七戳破,但他却并在意,只是落魄的低下了头,一脸悲苦的言道。

    “我爹娘在时,就常说,初七前辈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我一直暗暗记在心中,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投靠初七前辈,哎,不想好不容易相遇,前辈却要封剑而去……自此,我又得一人孤苦伶仃的漂泊于世,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贼人忌惮。而我又修为浅薄,未有习得半点安身立命的手段,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得去见我的爹娘……”

    “停停停。”也不知是魏来这话里的哪一点戳中了初七的痛楚,魏来这演技拙劣的自怨自艾让初七忽的脸色一变,然后他便大声喝阻了魏来,随后跃下了枝头,落在了魏来身前,一把便夺过了魏来手中的刀:“握刀要稳。”

    “刀的收放都要干净利落,用力七分,收力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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