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的身旁一动不动,甚至还颇有闲暇的端起了身前的茶水,当着众人面浅尝一口。他身后的徐余年可被他这般模样急得不清,方才对魏来生出的些许好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他伸手轻轻捅了捅魏来,低声言道:“你还愣着干啥!那家伙要娶我姐呢?!”

    袁袖春也是明白人,他的目光也在那时落在了魏来身上,到了这时,这位太子殿下似乎也失去了继续伪装的心思,看向魏来的目光之中阴冷的威胁意味几乎溢于言表。而后袁袖春又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立着的黑甲甲士,那甲士意会,便于那时迈步而出,走到了徐陷阵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了上去。

    徐陷阵接过那物,翻开一看,顿时脸色微变,嘴里言道:“这是周老所写?”

    “正是。”袁袖春很满意徐陷阵此刻脸上的诧异与惊骇之色,他点了点头言道:“此物正是内阁首辅周老为在下所写的媒书,他此刻事物缠身,无暇来此,但过些日子会亲自前来,为我与徐姑娘主持亲事。”

    ……

    若说江浣水是大燕重臣,手握一州之地的军政之权,大燕朝堂无人能出其右。而唯独有一人能在资历上与其平起平坐,甚至超出其一筹。

    此人便是袁袖春与徐陷阵此刻口中的周老。

    周老名为周相民,先为前朝末代皇帝手下为官,后被太祖袁渊看重,不过三十出头便被提拔为内阁次辅,此后历经先帝袁晏,与如今袁通,足足做了六十年的阁老,其中从袁晏登基继位以来到如今的五十年间,皆是位列内阁首辅之位。历经三帝皆为重臣,门生遍布大燕朝堂各处,即使如今已年过八十,可依然手握大燕命脉。也正是因为有这位老人的存在,势大如金家的外戚党羽即使到了今日也未有完全把持住大燕朝政。

    他的媒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圣旨还有说服力的东西。毕竟在这个遵从着师者为父这般道理的北境,大燕官场上下可有半数官员都算得这个老人学生,他的威望可想而知。

    此物出手,袁袖春暗觉“胜券在握”,他再次侧眸看向身旁的魏来,虽面带笑意,可笑意之中裹挟着的却是满满杀机与威胁之意。

    魏来在这时方才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还是不急着表明态度,而是转身看向身旁的少女,问道:“你觉得如何?”

    少女侧眸,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俏皮的言道:“还不错。”

    魏来的眉头微皱,又说道:“可我觉得不好。”

    “为什么?”少女又问道,在瞥见少年紧皱的眉梢时,嘴角有笑意若隐若现。

    “他不是真心的。”魏来又言道。

    这番对话二人都并未刻意避讳些什么,其间的内容自然也就很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当然也包括那位太子袁袖春。

    “何以见得?”袁袖春的脸色愈发难看,可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没有任何人在意他此刻的心境。

    魏来先是瞟了一眼堆积在屋中角落的那堆琳琅满目的礼品:“再多的聘礼。”

    又看了一眼徐陷阵手中的文书:“再德高望重的媒人。”

    最后又瞟了一眼面色紫青的袁袖春:“再好听的承诺。”

    “却只字未有关于你的未来,说到底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空中的楼阁,只是漂亮,也只剩漂亮,于此之外,一无是处。”

    “魏兄!”袁袖春听到这处,顿时阴沉下了目光,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盯着魏来说道,声音幽寒,犹若鬼魅。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魏兄若是也仰慕徐姑娘,在下自然理解。你大可同样带着聘礼,请上媒人,与在下一般向徐统领求取。这才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道,此番巧舌诡辩,信口雌黄的搬弄是非,与妇人何异?岂不令令尊于泉下蒙羞?”

    岂不令令尊于泉下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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