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正是。”
可这话出口之后,名为岳凌丘的金甲阴神忽的脸色一变,而他身后另外七尊阴神也于那时似有所感一般,纷纷眸中闪过异色。
在那时,他们忽的感觉到老人的周身一股磅礴的气息涌出。
那股气息并非来自什么灵力修为,亦不是什么刀意剑气。
那是承载数量庞大的大燕气运之人方才能散发出来的气息,而于他们的记忆中,上一个拥有这么强大大燕气运加持的人……似乎除了几位大燕的帝王,便再无他人。
“诸位可否让行?”老人将这御前八将此刻的异状尽收眼底,然后他眯着眼睛笑问道。
八尊阴神的身子一颤,神情古怪。
他们身后的袁袖春同样也瞧出了这八尊阴神的异状,他皱了皱眉头,催促道:“恶首既然已经现身,你们还愣着作甚!快给我拿下!”
他的语气急切,态度颇为恶劣,带着一股颐气指使的味道。却殊不知,既然能被请入祖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被承认了其与皇族平起平坐的身份,那就应当按着辈分来计量二者之间的关系,这八人都是随着大燕太祖征战天下,为大燕立有不世功绩的人物,太祖在时亦得与他们以兄弟相称,袁袖春理应唤他们一声爷爷,此刻行径已然有僭越之嫌。
那为首的岳凌丘闻言果真眉头一皱,回眸看了一脸急切的袁袖春一眼,眉宇间涌出些许失望之色。
然后他朝着袁袖春摇了摇头,言道:“殿下所托,我等恐怕得有所辜负了。”
袁袖春未曾想这些护国阴神们还会在这个时候打起了退堂鼓,他的面色难看,可又不愿意放弃此刻他唯一能够握住的救命稻草,他在那时喝道:“你们可是我大燕的护国阴神,在我大燕祖庙享受社稷香火,食我大燕气运,怎能未战先怯,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大燕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我大燕百姓的顶礼膜拜?”
袁袖春这话让那八位阴神的脸色愈发难看,岳凌丘的眉宇间更是在那时露出了愠怒之意,他皱了皱眉头,沉声言道:“殿下也知我等是以大燕社稷香火为生的阴神,国之不存,我等便如孤魂野鬼,无处安身。这天下谁都有可能对大燕不利,唯独我们不能。”
“殿下既为太子,他日是要登临大宝,手握大燕命脉之人,更应统筹大局,切莫因一时得失或个人喜恶,而置大燕百姓之命运于水火。”
岳凌丘此言,语调之中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怒意,以及浓郁的说教意味。这让本就因为局势多番变故而心急如焚的袁袖春此刻心头愈发的狂躁,他冷声言道:“此人早有不臣之心,今日更是对我手中亲卫出手,如此恶徒,尔等不戮之以儆效尤,还有闲心说教于我?信不信我修书一封予我父皇,将尔等这些尸位素餐之辈尽数扔出祖庙?”
岳凌丘听闻这话申请古怪的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七位同伴,那七人的眸中大抵都充斥着与他一般的不解与失望——江浣水在方才有意激发出了自己周身的气势,将那股萦绕在他周身的磅礴气运展露了出来。
一个镇压着大燕如此数量磅礴气运之人,岂能随意杀死?他若是一死,那磅礴的气运便如无主之物一般,四溢散去,小则被窥视的恶徒窃取气运,致使大燕国运衰弱,重则,会生出足以亡国灭种的祸端。
就如同早在十余年前,大燕朝堂便有削藩宁州之意,而宁州的之所以被大燕忌惮,究其根源便是江浣水这位州牧一人手握宁州军政大权,俨然已将宁州化为自己的私土。只要如炮制楚侯楚岚天一般将这江浣水从这世界上抹去,那余下三霄军也好,宁州豪强也罢,都无法对抗大燕这座庞然大物的碾压。可为什么,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燕朝堂未有这么做呢?
当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样的简单的缘由,就是初入仕途,对大燕格局有些了解之人都应当明白,江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