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好了,王詹亲自去外面把被高请了进来,“少奶奶,请吧。”

    白明霁没让金秋和素商跟着,独自步上台阶,出来得急也没带披风,屋顶的一股夜风卷下来,身上裙裾翩跹,紧裹着她脚步。

    一个人冷静到了极致,竟是这般凄凉模样。

    周清光看向立在马车旁一言不发的晏长陵,疑惑道:“少奶奶这是何必?”

    晏长陵倒能理解,“找死,没看出来?”

    这不是有人撞上来,不是她找死,就是对方找死。

    适才有那么一刻,他也不想活了。

    横竖闲着,看看谁更倒霉。

    王詹早让人备好了一张椅子,紧挨着放在了自己右侧,坐下前先弓腰虔诚地同他道:“下官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晏将军指教提点。”

    怕不是指点,是怕事情闹大,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得要他收场。

    晏长陵抬头看向堂内的小娘子,面色平静,情绪也平静,目光压根儿没往他脸上看,似乎并不在意案子的结局,只等胸口的那口气,找准了地方再往下狠狠一落。

    “升堂!”王詹手里的惊堂木拍下来,无声无息,连只蚊子都砸不死。

    不久后,一道踉跄的脚步从外传来,到了门槛处一顿,安静了片刻后,突然疯了一般,激动地喊道:“白明霁,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娘亲......”

    悲切的哭声响彻堂内。

    白明霁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白家三娘子白楚脸上,见惯了她梨花带雨,艾艾期期的模样,悲愤倒是少见。

    白明霁并没被她脸上的悲情所触动,问道:“真死了,怎么死的?”

    白楚一愣。

    敲了那一阵鼓,她一双手掌已磨出了水泡,眼睛也哭肿了,心头已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如今见到人,瞧见她那张依旧冷静高傲的脸,哪里受得了,尖叫一声“你不得好死!”,猛扑上来作势要与她同归于尽。

    身旁的衙差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三娘子,冷静......”

    “别拦着我,让我杀了她!”

    白明霁有些意外。

    白楚平日里软弱不堪,说话都不敢大声,而阮嫣时常一张笑脸,骂人的话都是带着笑说出来的,以往没看出来两人有哪里像,如今倒是看出来了,撒泼起来一个样。

    一来就掐上了,王詹背心一阵冷汗。

    这才开始呢......

    沉住一口气,继续照着章程来,问道:“三娘子深夜击鼓,有何冤?”

    白楚被人拉住胳膊,近不了身,悲痛地瘫坐在地上,眼里满是不甘的恨意,声声啼血控诉道:“我以白家三姑娘之名,状告白家大娘子白明霁,杀害了白府的姨娘阮嫣。”

    按理说,这时候王詹应该问:“有何证据?”

    但白家那点破事,京城早就传遍了,这位白大姑娘生母与姨娘的戏码才刚落幕不过两年,众人都还记得。

    白家主母的死,即便不同那位阮姨娘有关,多半也脱不了干系,自此这白大娘子与那姨娘水火不容,最后还是阮姨娘败下阵,离开了白府。

    这些年大娘子没暗地里解决,已是稀奇,殊不知这一出手又落下了痕迹。

    王詹自然不能让她在此时当真拿出证物,给自己找麻烦,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晏长陵。

    接下来就是卖他面子的时候了。

    挪了挪屁股,王詹回头和颜悦色地问白楚:“三娘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姐妹之间......”

    “我哪里敢!”白楚凄然打断,两眼血红瞪向白明霁,讽刺地道:“我何德何能与她成为姐妹?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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