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这些年,将她养得怯懦了许多,从不能,不可以到不敢,连她自己都要认不出现在的自己了。

    可谢行玉从不曾说过什么,每一回,他依旧站在她身前,坚定地护着她。

    所以江奉容对他,除却感激,亦还有些愧疚。

    愧疚她从不曾真正为谢行玉做些什么。

    是以今日,无论诸多苦楚,她始终不会退却。

    芸青顿了片刻,最终还是垂下头去。

    江奉容推开房门,与那小沙弥道:“小师父,我们是现在过去吗?”

    小沙弥点头道:“小姐请随我来。”

    江奉容应下,而后跟着他的步子沿着厢房下的廊道,往后院方向走去。

    隐山寺的后院瞧着与寻常人家的院子并无甚差别,只是要宽敞许多,而里间除却几口井之外,便是一处直入烟云的阶梯。

    江奉容仰头望去,却是全然瞧不见那阶梯的尽头。

    数千阶梯,便是只步步攀爬,都不是件容易事,更别说一步一叩首了。

    可江奉容却并未因此生出畏惧心思来,反而神色虔诚的缓步上前,而后屈身跪下,一步一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