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恶臭丧尸,没有满目绝望苍凉。

    有的是光秃树枝上正在萌发的嫩绿芽苞。

    还有无限可期的未来。

    春天,午后,土屋,院子,墙角,就差一只猫了。

    夏桃快狠准伸手拽住假装从她身后路过的老猫后颈,不管它情愿不情愿就把它一把抱到膝盖上开撸。

    “花花,你又去哪里了?是不是跟村头大黄打架了?一身毛乱糟糟的。你只是一只小猫咪,打架让我来。”夏桃撸着撸着发现老猫尾巴处的毛还新秃了一块儿。不过夏桃不嫌弃它。

    小姑娘委托她帮忙养的就是这只名叫花花的老猫。

    其实狸花猫天性自由,自个儿抓老鼠麻雀就能吃得膘肥体壮,在狸花猫眼里谁养谁还不一定。

    “喵!”

    老猫不耐烦,可是也没有伸爪子挠她,满脸的生无可恋瘫在夏桃膝盖上装死。

    这傲娇的小模样怪可爱的。

    夏桃才没管老猫情愿不情愿,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它解渴。

    对老猫强取豪夺之后她就一边慢悠悠撸猫一边眯着眼细细看在院子角落里劈柴的黎深。

    别看黎深瘦弱,劈柴还挺有模有样,一看就是在家经常干活的。黄赌毒害死人,山沟沟里的金凤凰愣是被赌父拖累了一次又一次,还差点儿被卖进脏地方。古代玩得花,不仅漂亮女孩有危险,漂亮男孩也有危险。

    “你还想考秀才吗?”

    夏桃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让黎深顿住了劈柴的动作。黎深沉默了好几秒然后才回了句:“家里没钱。”

    不是不想考,而是没钱考。

    想想也是,丧事花光了夏大江这些年来攒的银钱,家里就只剩下三间土屋和十亩田地。俗话说有田就饿不死,可是她和黎深一个病一个弱,压根儿就种不了地。

    就算夏阿爷发话那十亩田地有亲叔伯帮种,每年分的那点儿粮食也仅够她和黎深糊口,更何况还有徭役等苛捐杂税在,等黎深再长大几岁就要被强制服役了。

    肉眼可见的日子难过,以后还会更难过。

    “你以前的书呢?”

    夏桃想摸摸黎深的底,看看他是不是真神童,值不值得投资。

    这里赘婿也能科举,要不然她也不会动这个念头。

    “阿娘留给小弟了。”

    黎深应了声,低头继续劈柴。

    “……”夏桃心里直接一个大同情甩给黎深。

    科举书籍在古代是很贵的,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黎母不舍得卖书给丈夫还赌债,倒舍得把大儿子卖掉。这真是亲生的吗?就算偏心也太过了。

    像夏桃的阿爷和阿奶也偏心小儿子,青砖老屋留给小儿子不说还以小儿子负责养老的名义一直帮着干活补贴小儿子,可是二儿子横死也没亏待他留下的唯一血脉。

    “不打紧,那些书我都会背了。”

    黎深像是安慰一般补了一句。

    “是吗?我不信。”

    夏桃激他,要他当场背一本看看。

    结果黎深还真从头到尾给她背了一整本论语,一字不差。

    夏桃也学过论语,但是她只记得一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至于学了什么全扔给老师了。现在听黎深背书,她完全不知道他背得对不对。

    可是貌美书生郎背书实在太好听,听得夏桃昏昏欲睡,她膝盖上的老猫更是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儿。

    黎深背完好一会儿了正想着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背《中庸》,夏桃才恍恍惚惚从打盹中清醒。

    “你读书吧。给我考个秀才回来,我们家交不起税也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